沈全真憋了一路,到家还是觉得喉咙哽得慌,封醒倒是离得近,但他金屋藏娇,沈全真不好意思去找他诉苦,只好打给付阮。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沈全真瘫在沙发上道:“忙着呢吗?”

付阮问:“怎么了?”

沈全真把在商场来大姨妈和去找乔旌南的事三句话说完,她主要想说那句:“我跟他说,只要不是一见钟情和双向奔赴,其他所有的形式都是权衡利弊和货比三家后的选择。”

付阮很平静:“这不是他以前跟你放的厥词嘛。”

沈全真:“嗯。”

付阮:“你这么多年一直憋着等今天,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恭喜你,等到了。”

沈全真:“但我做不到。”

付阮:“看乔旌南怎么想,他要是觉得他以前那套没错,那他现在就不能说你有错,如果他承认有问题,活该,他教你的。”

沈全真没出声。

付阮道:“心疼什么东西不好,心疼男人倒霉三辈子。”

沈全真觉得付阮那边挺安静,但又不是完全安静,像是有什么东西发出吹风一样的响动,她问:“你在哪儿呢?”

付阮随口道:“坤叔家里。”

沈全真下意识说:“你在于记?”

付阮口吻如常:“我没在店里,在楼上。”

沈全真越听越诧异:“你去坤叔家里干嘛?”

付阮平静回道:“煲粥。”

沈全真眼睛瞪得像铜铃,声音也提高几分:“…你在坤叔家里煲粥?怎么着,于记人手不够,需要请外援的地步吗?”

付阮言简意赅:“蒋承霖不吃东西。”

沈全真深吸一口气,太震惊,太多话想说,又太无语,太多太,停顿半晌,反问道:“是谁说的心疼男人倒霉三辈子?”

付阮很淡:“我不是心疼他。”

沈全真阴阳怪气:“你要是自己在家煲粥,那你纯纯的恨他,特地跑去坤叔家里学煲粥,你不是心疼他,你就是爱他!”

付阮:“我就是爱我自己。”

不等沈全真开口,付阮拿起木勺尝了口粥的味道,还不错,满意道:“他不吃东西我听了心里泛堵,影响我吃饭了。”

亏得沈全真还竖起耳朵准备仔细听一下理由,闻言,她怒道:“你信不信我隔空一脚踢翻你的砂锅?”

付阮说:“我煲了十斤米七斤草鱼,给乔旌南带了一份。”

沈全真是会做饭的人,一听到这个量,立马窒息:“你想养活整层楼的伤患吗?”

付阮道:“蒋承霖心眼不大,煲太少他舍不得分给其他人。”

沈全真耷拉着眼尾,有气无力:“你是不是觉得我心眼儿很大?”

她跟付阮谈伤人,付阮跟她讲哄人,从前两人都是钢铁直女,都没有好的爱情,报团取暖倒也暖和,现在眼瞅着付阮铁树开花后来者居上,沈全真由衷地说:“大头真的好烦,你以前发毒誓不进厨房的!”

付阮随口道:“你以为我只是想给他煲一碗鱼片粥吗?”

沈全真撇嘴:“不然呢,还要学虾饺和肠粉?”

付阮:“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