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年纪越大,越想从前,乔旌南就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回到了五六年前,他正感慨,忽然间什么东西窜到他身上。

乔旌南吓了一跳,但还不至于跟蒋承霖一样窜出去,定睛一瞧,腿上是只比掌心大点的小兔子,黑色耳朵,黑色眼睛,一根杂毛都没有的白色身子。

乔旌南下意识道:“这不承霖的兔子吗?”

付阮不咸不淡:“他怕兔子一个人在家抑郁。”

乔旌南单手抓起兔子,脸对脸的逗它玩儿,“你不是不喜欢动物嘛。”

付阮:“也没到讨厌的地步。”

乔旌南竟然从付阮毫无感情的话里,听到了浓浓地纵容之意,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乔旌南从沈全真嘴里得知,付阮怕麻烦,怕掉毛,怕负责,怕牵绊,怕宠物死,所以能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别带活物回家。

但蒋承霖进来了,他不光自己进了付阮的家门,还拖家带口!

乔旌南突然间说了句特别二的话:“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喜欢他,他对外人不怎么样,对身边人绝对没的说,尤其对你,除了不能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他什么都能给你。”

蒋承霖都没跟付阮说过这么肉麻的话,付阮盯着电视,声音如常:“别往他脸上贴金,我让他从我家出去,他都做不到。”

乔旌南对着兔子道:“你在跟我炫耀吗?”

付阮对着电视回:“日子过的差的人,听什么都像炫耀。”

乔旌南原地KO,视线掠过兔子看向对面付阮:“你有时间吗?”

付阮侧头看来:“去春城除了过圣诞,还有其他事?”

乔旌南显然没细想过这个问题,临时思忖片刻:“全真他爸在春城。”微顿,又补了句:“…全真的狗也在春城。”

付阮一言不发,一眨不眨,就这么看着乔旌南,看得他自己尴尬,开口道:“我想带全真出去玩儿几天,随便想了个地方,你要觉得不好就换一个。”

付阮:“全姐说她爸圣诞节带女朋友去瑞士,狗也一起去,你去春城,人狗都见不着。”

乔旌南脸上写满消息闭塞后的唏嘘,沈全真现在有什么事也不会主动跟他讲,都是他在背地里绞尽脑汁的筹划,还得托蒋承霖的关系来付阮面前打招呼。

付阮也懒得让乔旌南想,她说:“去夜城吧。”

乔旌南第一反应:“夜城有什么好玩儿的?”

付阮:“想醒哥了。”

乔旌南当即一撇嘴角,因为这话他倒是常听,封醒去夜城还不到一个礼拜,沈全真把想他挂在嘴边,付阮更是实际行动,打着过圣诞的旗号,直接去夜城找封醒。

乔旌南好奇:“你当着承霖的面儿这么说,他不生气?”

付阮:“心里没底的人才会生气。”

乔旌南瞬间垮下脸:“能不能好好聊会儿天了?”

付阮:“你为南岭回来的,还是为全真回来的?”

乔旌南不经意间换上正式表情,不假思索:“蒋家不差钱,我也不是非要入伙,承霖为你才想做南岭,我因为全真继续做这行,才接的这个项目。”

付阮:“全真花了四年才想明白,不是没有你就不行。”

乔旌南难得表情控制的还算不错,心平气和道:“我们花了同样的时间,证明不是没有对方就不行,但换个人,也不行。”

这倒是真的,除了刚开始的一年多,沈全真身体心理状态都很差,几乎不出门,见不到什么人,不然像她的条件,每天出门都能遇到表白的,可沈全真像是突然斩了七情六欲,对男人这个物种根本提不起兴趣。

付阮没出声,乔旌南看着她,目光执着:“阮姐,给我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