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阮是真的好了,刚开始蒋承霖还紧张地提着体温枪,隔一会就给付阮来上一枪,她温度从三十八降到三十七,后来稳定落在三十六点几。

被他搞得心烦,中途付阮一度翻脸:“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回光返照?”

看见熟悉的表情,听到熟悉的讽刺,蒋承霖的一颗心终于尘埃落定,但又不得不感慨:“你是怎么做到痊愈比别人发作还快的?”

付阮不动声色:“不是有你嘛。”

蒋承霖心花怒放,口吻偏偏夹枪带棒:“不深交不知道,你满脑子装的都是这些东西。”

付阮定睛:“哪些东西?我说你端茶递水,伺候的好。”

蒋承霖目不转睛:“我是说我‘伺候’的好,你想哪去了?”

两人想的都是同一件事,但不约而同的选择装傻充愣,人心不仅隔肚皮,还得看脸皮。

早就后半夜了,圣诞夜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了,但房子里依旧灯红酒绿,圣诞树一直亮着,付阮叉了块桌上的蛋糕,有点腻,她放下不吃了。

两人窝在沙发上看一部老式港片,期间付阮始终没有拿手机,她甚至没找手机,蒋承霖不觉得付阮没事,身体上的病很容易痊愈,但心里的…付兆深突然出现在夜城,陈敬一等人集体倒戈,每一桩都是意外和伤害,以她这种君子报仇,最多等三分钟的性格,她能若无其事?不可能。

她是故意不看手机,累了,想休息一下也好,短暂的逃避也罢,亦或是正在想办法报复,无论哪一种,蒋承霖都是心揪的疼,喜欢一个人,可以自己受委屈,但真看不得对方受半点窝囊气。

电影里演的什么,谁也没在意,两人均是心思各异,期间付阮主动说:“陪我下楼走走。”

凌晨两三点,两人下楼,蒋承霖怕她冻着,非用自己的围巾给她做了个帽子,付阮嫌丑,但又扭不过蒋承霖,只好掩耳盗铃,又把他的墨镜戴上了。

两人牵手在小区附近溜达,谁也不认路,倒也算是漫无目的,走了半天,付阮看到路边有家招牌亮起的药店,她什么都没说,蒋承霖道:“我去买。”

付阮裹着条纹围巾看向他,蒋承霖一副早就猜到的样子:“这是最后一次。”口吻活像是付阮逼他吃紧急避险药。

蒋承霖买了药,付阮都没等到回家,就近买了水,一口吞下,瞧着蒋承霖那张苦大仇深的脸,付阮打趣:“偶尔吃几次没事,不会变成男的。”

蒋承霖忍了再忍,还是道:“你都不心疼自己,还指望别人心疼你?”

大家都是聪明人,付阮听出蒋承霖的言外之意,勾起唇角,她回给他一记算得上灿烂的笑容:“不是还有你吗?”

蒋承霖无法从付阮的笑容里看出苦中作乐的成分,她好像就是单纯的心情好,今晚一直在笑。

三秒后,蒋承霖的目光逐渐变得温柔,口吻是最后的强硬:“是啊,你就会拿捏我。”

付阮挑眉:“我也可以拿捏别人,不勉强。”

蒋承霖知道她在开玩笑,拽着她的手插在自己兜里,边走边道:“让你拿,轻点捏就行。”

付阮忽然手指一夹,“咝…”蒋承霖下意识侧头,蹙眉看向付阮:“好疼。”

付阮:“你夹我,我们比比手劲。”

蒋承霖:“我不夹…啊!”

付阮又夹了蒋承霖一下:“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啊?让你夹你不夹。”

蒋承霖:“我没有受虐体质。”

付阮:“我胜负心上来了,你不陪我玩我就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