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承彰才从主卧出去,还没等走到房门口,手机再次震动,还是付兆深打来的。

蒋承彰都不用直觉,而是肯定有急事发生,很快接通:“出什么事儿了?”

付兆深声音不辨喜怒:“有人想杀我。”

蒋承彰微顿,紧接着推开房门,蹙眉道:“知道是谁吗?”

说罢,他又跟了句:“你没受伤吧?”

付兆深极淡:“阿阮受伤了。”

蒋承彰更加意外:“你跟付阮在一起怎么出的事儿?”

问完,他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烟盒。

付兆深:“是焦天宝,他想杀我和阿阮。”

蒋承彰点烟的动作一顿:“焦天宝?他的命不是付家救的嘛,怎么会动你和付阮?”

付兆深:“只有付长康使得动他。”

蒋承彰:“付长康知道你跟付阮掏空公司的事儿了?”

付兆深不置可否。

蒋承彰:“谁告诉他的?”

付兆深还是没出声。

蒋承彰吐了口烟,连续发问得不到回应,多少有些不耐烦:“谁啊?你是没查到还…”

话说一半,蒋承彰脑子一瞬闪过什么,夹着烟,他忽然不冷不热:“你不会觉得是我告诉付长康的吧?”

付兆深同样不冷不热:“公司里没人敢跟付长康说这件事。”

蒋承彰烟都顾不上抽,沉着脸道:“所以你就怀疑到我头上,就因为我想让付长康快点对蒋承霖下手。”

付兆深不否认。

蒋承彰这会儿也懒得讲什么多年交情,付兆深竟然怀疑到他头上,两人认识的年头确实不短,平时也称兄道弟,但说到底,不是因为性格合得来,而是目的合得来。

把才抽两口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蒋承彰干脆利落:“要是按你这个逻辑,知道这件事儿的人都有可疑,你怎么不怀疑付阮告诉付长康的呢?她是最想在付长康心口扎刀子的人。”

付兆深毫不迟疑:“要不是阿阮,我现在找你都不用打电话,拖个梦就行。”

蒋承彰跟付兆深认识这么久,知道他城府深,疑心又重,蒋承彰也惯会抓重点:“付阮伤得很重?”

付兆深心里翻腾,他就是见不到付阮,不知道她伤在哪,有多重。

而他的沉默又让蒋承彰误以为付阮伤得不轻,出声说:“如果是我透风给付长康,我不得好死。”

付兆深连神佛都不信,更别说命,他只淡到锋利的口吻说:“我们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所以我们才能走到一起,但你我都有底线,谁动阿阮,我要谁的命。”

蒋承彰不喜欢付兆深的口吻,更不喜付兆深怀疑到他头上的态度,可他费了这么大的劲儿才搭上付家这条线,眼看着付长康和蒋承霖两虎相斗,他随时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现在不能跟付兆深翻脸。

重新掏出一根烟点上,蒋承彰抽了一口,出声道:“兆深,我不知道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伙伴还是合作伙伴,要是伙伴,你有疑虑,我有义务解释;要是合作伙伴,你有担心,那我不妨直说,背地里捅给付长康,让付长康偷着对你和付阮下手,万一你出事儿,对我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