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承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走神,他在想重办婚礼,他要选颗什么样的戒指送给付阮。

上次他偷偷满世界找绿钻,找到后又出了上百个设计图案,最后千挑万选了一个,他拿给付阮看,付阮直接笑出声:“你是小时候喜欢看巴啦啦小魔仙变身吗?”

蒋承霖当即话锋一转:“我也觉着一般。”

后来他又准备了十八克拉的全美方钻,付阮看到,没像上次那么嘲笑,只是淡笑:“四哥一出手就是小半个岁宁山庄,礼太重,就显得我们情义轻了。”

蒋承霖笑问:“你喜欢什么样的?”

付阮:“结婚一定要有戒指吗?”

蒋承霖当时险些脱口而出,不一定吗?别人结婚都有戒指,有钱就买大的,没钱就买小的,实在捉襟见肘,电视里还有用易拉罐拉环的。

只要有爱情就有戒指。

可惜他们没有。

蒋承霖和付阮第一次结婚,没有戒指,没有誓词,只有他们在彼此耳边的轻声承诺:合作愉快,一起发财。

揽着付阮的腰,蒋承霖除了戒指款式,已经在想孩子姓氏了,以付阮的性格,他们以后肯定要有两个孩子,一个姓蒋,一个姓付。

蒋承霖吻着付阮,人生第一次感受到喝多的滋味,特别好。

他正兀自沉浸,猛然一股剧痛从舌尖传来,“嗯…”蒋承霖浑身一僵,几秒后才蹙眉睁眼。

付阮:“不好意思。”

疼痛从舌头蔓延全身,蒋承霖含着口中的血腥气,下意识说:“没事…”

付阮松开揪着蒋承霖领口的手,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喝多了。”

蒋承霖隐约觉着不对,直到付阮二话不说,转身欲走。

他伸手拉住付阮手腕,低声问:“什么意思?”

付阮转脸看向蒋承霖,淡定地像个久经情场的海后:“大家都喝多了,不用放在心上。”

蒋承霖直视付阮的脸,她冷静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两人对视,蒋承霖从付阮眼中看到了平静又强烈的胜负心,甚至是报复欲。

后知后觉,蒋承霖恍然大悟,付阮根本就不是情动,而是一场不知蓄谋多久的反击。

他说中意她,她不信;他说暗恋她,她也不信;他想亲她,她忍不了了,决定反客为主。

咬他那一口就是要告诉他,主动权,不在他手里。

蒋承霖还靠坐在盥洗台边,一只手拉着付阮的手腕,某一瞬,他勾起唇角,轻笑出声。

聪明人之间不用太多言语,付阮确定蒋承霖收到她的战帖。

蒋承霖笑容不带讽刺,本就老天偏爱的一张脸,嘴里的血来不及咽下去,笑起来下唇内侧带着一抹红。

这样的一幅画面,哪怕地点是洗手间,谁看了都得心尖儿颤三颤。

付阮不想久留,也不想继续看,迈步要走。

蒋承霖手上一紧,拉着付阮的手腕,不让她走。

付阮看向蒋承霖,蒋承霖淡笑着问:“你酒醒了吗?”

付阮知道这句话是个陷阱,她说没醒,蒋承霖很可能说继续,要说醒了,那就得说些醒酒后的话。

短暂沉默,付阮不答反问:“你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