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说你爹呢。秀凤当年是你爹的丫鬟,伺候他几十年了,感情深厚也寻常。”

“感情深厚?”张俏俏笑了,“母亲,您好歹是主母,您是装傻呢,还是真傻?这些年那个王秀凤隔三差五的换丫鬟,换的还都是年轻貌美又妖娆的丫鬟,您不知道?还轻松,愉悦呢,去了就有新鲜年轻的女人享用,能不愉悦吗?”

蜀王妃沉默下来。

她低头,从地面上的一块瓷器碎片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虽然她这些年尽力保养,但她那不再清澈的眼白,凹陷的眼窝和下垂的眼角,笑起来的时候,敷了厚厚一层粉也遮掩不住的细纹,处处都暴露了她的真实年纪。

蜀王妃一阵悲哀。

女人的美貌,实在经不起蹉跎。

那三五年的好日子,过去了,就永不会再回来了。

可年轻漂亮的小女孩子,却永远不会少。

想着想着,她不由落下泪来。

张俏俏觉得好笑:“您多大年纪了,还这般?”

蜀王妃擦掉眼泪,淡道:“我就不信,你心里不难受?”

“什么?”

“瑄王那么对你,你不难受?”

“我不难受。我又不爱他,不在乎他。我要的只是他的身份地位罢了。”张俏俏冷酷的笑道,“我这辈子也不会爱任何男人。”“等你遇到那个人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不是母亲,不会像您这般软弱。若真有那么一天,我绝对不会允许其他女人染指我爱的男人。”张俏俏靠近母亲,阴恻恻的说,“这么难受,就弄死王秀凤啊,把府里那些勾引你男人的妖精都赶走啊。把她们生的小畜生也都扔出去啊。一辈子装贤良淑德,您不累吗?过几年死了,回想这辈子,您值吗?”

“闭嘴,不要再说了!”蜀王妃忍无可忍,怒道,“我真是太纵着你,把你养成今天这样!滚回你的瑄王府去,没事不要随便回来!哪有嫁出去的女儿动不动往娘家跑的?”

“您这一辈子过的,有个什么劲。”张俏俏不屑的哼了声,转身就走了。

把蜀王妃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张俏俏一回到瑄王府,顾长渊就立刻得到了消息。

即便他压根不想知道,但陈洪这个瑄王府的大总管是不会不说的。

“张侧妃说要来给爷请安呢。”陈洪小心翼翼的提醒正看账本的顾长渊。

顾长渊头也不抬:“不见。”

“爷,张侧妃怀孕这事儿……”

“你认为她怀孕了吗?”顾长渊看他。

“奴才知道,爷从没碰过张侧妃。但……”陈洪的声音小了下去,“谁知张侧妃是不是下一个红儿呢!这种女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爷可要当心点。可恨张高秋狂妄霸道,竟不能把他女儿撵走。”

顾长渊笑道:“陈洪,你这话若是被张高秋知道,他准用他的马刀把你浑身毛剃了,扔到湖里当鱼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