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宁每次把这些东西都一分为三,一份留给辞儿,一份送去给明妃,一份则献给皇帝。

皇帝对于把六儿子发配到闽中那种地方本就心怀几分愧疚,再见到儿子不远千里捎来的特产,就更难过和思念儿子了。

儿子拼死救过他,落了一身伤病,而今去了闽中那潮湿炎热的偏远之地,身子能舒服吗?即使如此,他还惦记着自己,时不时让人带东西回来。

他自己可曾吃得合胃口,睡的可舒坦?

皇帝看着水果,心里酸酸的,眼圈儿也泛红了,盯着手里的果子,眼泪汪汪的。

樱宁心中暗笑。

原来皇帝也挺爱自作多情的。

于是下次再通信,她就让顾长渊也写信给皇帝,以慰藉老父亲那颗思儿之心。

果然下一次,顾长渊再捎东西给回来的时候,特意夹带了一封剪短的信,向皇帝说了说自己在闽中的情况,以及期盼老父亲保养身子的愿景。

把皇帝感动的几乎落泪。

通过樱宁的无心栽柳,顾长渊在皇帝那儿疯狂刷好感度。

樱宁渐渐发现,她和顾长渊之间的关系,得到了一个奇异的平衡点。

等风雨天完全过去,已经到了八月份。

朝廷忙着赈灾,筹粮,忙得人仰马翻。

樱宁也忙。

半个月内,李雁行和杨氏接连病倒。

杨氏也就罢了,日常都是病病殃殃的,这二年连家务也不能再管,全权交给了大儿媳慕容青。

但李雁行也生病,这就比较少见了。

他行伍出身,这些年虽也受过不少伤,但如今年纪不算大,身体也依旧壮实。

怎么忽然就病了呢?慕容青请了大夫照顾公公,又请大夫给婆婆看诊,还要照看辞儿,忙的昏头昏脑。

谁知没过多久,三姑娘念姝和四姑娘如意,也都病了。

郡王府忙忙乱乱的。

樱宁也暂时搬回郡王府,帮着大嫂照顾一家老小。

眼看着杨氏的身体渐好,柳姨娘忽然也病倒了。

这实在诡异。

难道郡王府正在蔓延着某种瘟疫?

李辅承听了樱宁的推测,不敢怠慢,一面忙着把病人们和孩子隔开来,一面连忙把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几个太医都请来会诊。

慕容青日夜侍奉公婆汤药,若真是瘟疫,恐怕也已经受到传染,因此不敢靠近辞儿。

薛太医严阵以待,与几个太医围在郡王府诊断观察了几日,最后得出一个令人吃惊的结论。

郡王府里的病人们,并没有感染什么瘟疫。

他们是中了毒!

郡王府上下悚然而惊。

李辅承和樱宁同时想到了界碑那次刺杀。

兄妹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他们决定另外找间屋商量商量。

李第尧悄悄跟过去,一脚踢开门跳进去:“大哥!妹妹!你们俩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瞒着大家呢?快告诉我!”

“告诉你也无妨。”李辅承冷静的说,“事情要从两个月前说起,那天妹妹和辞儿曾遇到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