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兮被强制送走,后宫总算是清静下来。

朝中不少大臣在拍手称快的同时,也在担心,眼看着摄政王就要班师回朝了。

满朝武趁着他打仗不在家,把他的母后给撵出皇宫了,他回来能善罢甘休吗?

就连李辅承也在担忧,摄政王回来后会与妹妹引发不悦。

樱宁却并不在意。

李辅承说:“不管太后和瑄王关系如何,他们毕竟是亲生母子,我看得出来,瑄王心里还是在意这个母亲的。”

“确实在意,但我既没有虐待花若兮,更没有杀她。瑄王回来若不高兴,凭着他的权势,他给花若兮出气,把她接回宫来,谁又能拦着他?”

“但瑄王也许会因此与你生气吧。”

“也许吧。”

“妹妹,”李辅承看着她的侧脸,“你好像根本就不在意。”

樱宁道:“我做了我认为正确的事情,至于他会不会生气,我确实不在乎。”

李辅承看出来了。

妹妹确实是不喜欢,或者说,并不爱瑄王。

这样也好。

一个女人若陷入了爱情里,难免会失去理智。

妹妹这样清清醒醒的过日子,不论将来发生什么,至少她的心不会受伤。

兄妹二人进了宫,直奔勤政殿。

寝殿中,宫人们跪了一片,药汤撒了一地。

开元小皇帝躺在床上,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色,神情暴躁。

“你们都出去。”樱宁朝宫人们挥手。

宫人们如蒙大赦,连忙鱼贯退出去。顾启祯看到樱宁和李辅承,嘴一撇,哇的嚎啕大哭起来。

李辅承骨子里有些大男子主义,习惯娇惯着女孩儿,但若是男孩儿哭哭啼啼,他便会极为不喜。

不过对方毕竟是皇帝,身份尊卑在这儿,加上小皇帝病的厉害,他也就没出声,忍耐着站在门口。

看到樱宁直接坐到了小皇帝的床边,李辅承不免微微皱眉。

小皇帝得的可是花柳病,谁知道床上干不干净?

他倒不是嫌弃小皇帝,而是不愿意叫妹妹冒任何风险。

于是,他没有犹豫,直接走过去,把樱宁拉了起来,说:“如今是君臣有别,怎么还能像从前那般毫无顾忌,没规没矩?”

起初樱宁没有意识到,但小皇帝正在病着,心里却敏感得很,立即就明白了表哥眼底的警惕,心下不由更是伤心难过,于是便哭的更大声了。

樱宁也立即明白了大哥的意思。

她说:“薛太医说过,不碍事的。”

薛太医特意告诉过她,这种病是和身体有病的人行房后才会得,日常接触还不至于。

“大哥,你看皇上的脸是不是特别红?”

“的确比平时红。”

“是不是发烧了?”樱宁伸手摸了摸小皇帝的额头,果然是滚烫的。

她忙问:“这是发烧多久了,有没有传薛太医来看过?”

顾启祯摇摇头,有气无力:“我不知道。”

樱宁怒道:“你自己察觉不到,那些伺候你的人又是做什么的?”

顾启祯说话带着哭腔:“虽然姐姐让这件事瞒着,但朕这勤政殿伺候的宫人也不是傻子,总是能猜出一些的。”

他身上已经长了许多红疹子,正在朝溃烂的趋势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