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问吗?锦姐,你又不是第一天当差,也是傻了。”

折兰走过来说,“自从搬进宫,陛下对娘娘冷漠至极,前几日不仅大吵一架,还把娘娘从勤政殿赶了出来。现在宫里都知道皇后娘娘不得陛下欢心了,眼看着后位摇摇欲坠,宫里那些小人,岂有不踩高捧低的。他们不敢对皇后娘娘如何,难道还不敢欺负娘娘身边的人吗?”

锦叹气。

可终究还是要去给皇后娘娘回话的,何况庆雄还不知怎么样了呢。

“我去跟娘娘说。”折兰自告奋勇,把手里的东西朝锦手里一塞,便去了内殿。

樱宁正坐在桌后,捏着羊毫细笔,在宣纸上画画。

“娘娘这是画什么呢?”折兰看了会,好奇的问,“倒像是画本子。”

樱宁道:“你别东拉西扯的,刚才我听见你们说话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折兰瘪瘪嘴:“娘娘,庆雄可能被李成带走了。”

“为什么?”樱宁抬头。

“因为庆雄是陈洪的干儿子,一向和李成有积怨,他又是个嘴上不肯服软的。我猜测,刚才他去替娘娘办差事,又跟李成发生龃龉了,李成眼里没有皇后娘娘您,直接把庆雄给绑了。他是皇上身边的人,咱们去了,也不一定能要到人。”

樱宁放下笔:“那就只好我亲自走一趟了。”

“娘娘要去见李成吗?”折兰急忙阻止,“娘娘,您千金之躯,身份贵重,跟李成一个狗奴才低声下气,这成什么样子了?”

樱宁笑道:“我见李成做什么,我管不了李成,总有人能管得住他吧?”

“娘娘要去见陛下?”

折兰还清清楚楚记得,前两日娘娘从勤政殿回来,满脸都是泪水的模样。

陛下能愿意见她吗?现在许多人甚至都开始怀疑,陛下迟早会废后。

若不是这些流言蜚语,李成那个狗东西,又怎么敢毫无顾忌的把庆雄抓走呢。

樱宁去了勤政殿。

李成守在殿外。

“我要见陛下。”樱宁平静的说,“烦请李公公通传吧。”

李成弓着身子笑道:“皇后娘娘,不是奴才不肯通传,实在是陛下早发了话,陛下午歇的时候,不许任何人打扰的。不如娘娘先回去,等陛下醒了,奴才就立即通传。”

樱宁笑道:“来回走也怪麻烦的,既然陛下午歇,我就在这里等着便是。”

李成有些意外,但并没有往心里去。

他看得出来,帝后之间关系极度恶劣。

皇帝即便知道皇后在外面,也不会愿意见她。

从晌午到下午,樱宁站在勤政殿外,整整两个时辰。

寒冬腊月的风,吹的她脸色发红,雪落了她一头。

直到内阁首辅,大学士林哲章过来给陛下送朱批折子,看到几乎变成雪人的皇后娘娘,有些惊讶,进去后告诉了皇帝。

皇帝出来看到果然是樱宁,先看了眼李成,然后才疾步走到樱宁面前。

樱宁的睫毛上也结了一层细密的小小冰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