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的楠木桌上落着一个精巧的香炉,有缕缕烟丝袅袅升起。

等他走进房间,女人背靠房门,往后退了两步将房门关紧。

李观海随口问:“还不知姐姐芳名。”

女人笑道:“我单名一个容字,你叫我容姐姐便好。”

“容姐姐。”李观海左顾右盼,随口问着:“容姐姐,你这香房进来过多少男人?”

换成任何一个女人听见这话,都会认为对方是在故意羞辱,从而勃然大怒,直接将人打出去。

然而单名为容的女人却并不恼怒,只是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李观海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她来到桌前坐下,凝视着对方,两人之间相隔不足三尺,挨得很近,“如果姐姐说你是第一个,你信吗?”

李观海眼眸深处赤光一闪,发现这女人竟当真没撒谎,不禁好奇询问:“那容姐姐为何让我进来?”

女人靠近了他几分,“公子听说过一见钟情吗?妾身说与公子好似并非初见并不是假话,初见公子时,妾身就动了情呢。”

“会不会太草率了?”李观海与她对视。

“呵,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感情这东西说来就来,就好像刮风下雨,总是让人猝不及防呢。”容姐眼中水波荡漾,深深凝视。

她身子一挪,直接坐在了李观海的腿上,靠进他的怀里。

嗅着女人身上的幽香,李观海闭上眼睛,勾唇浅笑:“要是被你家楼主知晓了,会不会责罚你啊?”

这话刚一出口,明显感觉到怀中美人的娇躯一颤,身子紧绷。

忽然,一截反射着幽光的短刃自袖中钻出,如毒蛇吐信般直刺向他心窝。

李观海不仅不闪躲,反而双臂环起,箍住了女人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得纤腰。

叮——

刀刃刺在心口,却被一道金色气劲挡住,难进分毫。

容姐心头一紧,身子如滑不溜手的游鱼般溜出李观海的怀抱,翻身后跃的间隙接连甩出数十道银光,如天女散花般激射而去。

却原来是数十枚飞镖,这些飞镖叮叮当当相互碰撞,改变飞行轨迹,朝着周身所有要害穴位射去。

“好高明的暗器手法。”李观海赞了一声,体内渊博如海的法力震荡而出,将射来的飞镖尽数震落,另有数枚反射回去,“只可惜一力降十会!”

这一系列事情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容姐尚未落地,手中短刃或斩或挡,将反射而回的飞镖尽数格开,钉在了桌椅和地板上。

容姐刚落地,那双盈盈水眸便陡然一缩,看见李观海取出一面阵法盘轻轻拨动。

刹那间阵纹自他脚下扩散而开,笼罩整个房间。

布阵是一件很耗费时间和精力的事情,尤其是复杂的阵法。

为了省时省力,阵法大师与炼器大师合作创造出了一种宝物,就叫做阵盘。

这件宝贝厉害就厉害在只需提前将阵法刻进阵盘中,等到使用之时只需激活阵盘,便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布下一座大阵。

当然,越是庞大复杂的阵法,对阵盘的要求也越高,全看炼器大师的技术和炼制阵盘的材料。

看着将阵盘收起,微笑望着自己的李观海,容姐心中更是凛然,冷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李观海唉声叹气:“容姐姐方才还说与我前世有缘,对我一见钟情,怎的这么快又对我痛下杀手了?有个人曾说过一句话,她说越漂亮的女人越会说谎,容姐姐这么美,一定很精通此道吧?”

容姐收起迎敌架势,右手反握断刃背在身后,浅笑道:“姐姐可没骗你,姐姐确实挺喜欢你的,只可惜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她猛地一个旋身,手中短刃亮起绿幽幽的诡异光芒,划出的气刃变为一条条绿皮小蛇,吐着信子疾如闪电般窜去。

李观海五指张开,一股吸摄力爆发而出,将钉在地上和墙壁上的飞镖吸入掌中,抖手甩出!

咻咻咻——

丝丝破风声接连响起,飞镖宛如骤雨倾盆而落,无比精准地扎在所有绿皮小蛇的七寸处。

容姐瞳孔再次微微收缩,苦练暗器之人的目力都很强,刚才她分明看见李观海有许多枚飞镖都掷在了空处,而那些小蛇就好像是一头撞在了飞镖上一般。

换句话说,李观海有料敌于先的本领,他看穿了小蛇们的行进路线,并以极精妙的手法将暗器掷往这些小蛇的必经之路,一击毙命!

其实这倒是没什么,不少高手都能做到提前预判。

真正让容姐震惊的是在那风疾火猛的刹那,对方竟能同时判断出数十条小蛇的行进轨迹,并给予致命一击,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而且这些小蛇的目标虽然一致,但行进轨迹却是不可控的,谁能保证它爬着爬着会不会突然往左三寸,又或者往右半尺?

正思忖间,一道银芒已然闪至面门。

她抬刃格挡,一股难以匹敌的距力却骤然

爆发,直接击飞了她手中短刃。

容姐万分震惊,凭她手握刀刃之力,纵使九牛二虎也休想将她的兵器扯走,结果对方丢来的一枚小小暗器竟将兵器击飞,虽说有乘人不备的嫌疑,但其可怕的修为也可见一斑。

她一颗心沉入谷底,深知自己绝非眼前之人的敌手,周围还被布下了阵法无法脱身,不禁有些颓然绝望。

“唉。”容姐叹息一声,苦笑道:“没想到弟弟竟是这般威武勇猛,姐姐先前倒是小看了你。”

她去到床边坐下,抬起左腿搭在右腿上,双腿在柔软的布料下绷出诱人的曲线。

“姐姐打不过你,弟弟想做什么就做吧,但是要温柔一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