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海还注意到在这些年轻人的身后,跟着一个看上去五十余岁左右的男子,身材健壮匀称,那双粗壮的臂膀一看就孔武有力,加之面相方正,给人一种十分威武的感觉。

秦威没想到居然会再次遇见李观海,不禁眉头一挑。

而他身旁的少女看见李观海时,眼中顿时亮起异彩,有些惊讶于他的容貌与风采,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不禁上下打量起来。

秦威眼珠一转,左右看了看,笑问:“那小贱婢呢?怎么不在你身边。”

“你是不是吞粪了,嘴这么臭。”李观海皱起眉头。

他身旁的少女闻言顿时就不乐意了,杏眼圆瞪,“你嘴巴才要给我放干净点,敢辱骂我秦威哥哥。”

旋即她望向秦威,问:“秦威哥哥,你说的小贱婢是谁呀?纤儿认识吗?”

“认识,当然认识。”秦威用一种十分不屑的语气说道:“正是秦舒那小贱婢。”

“哦。”名叫纤儿的少女拉长了嗓音,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个小贱婢啊,我当是谁呢。”

不知为何,被他们这般嘲讽,李观海心中的愤怒其实并不多,更多的居然是一种滑稽的情绪。

虽不知这些人为何要针对秦舒那个胆小的弱女子,但她毕竟对自己有救命和照顾之恩,此刻怎么能视而不见,任由他们辱骂?

他面无表情,一步步走向秦威与少女。

前者脸色微变,眼睛往身后瞥了一眼。

名叫纤儿的少女却浑然不惧,见他似要动手,嘴角稍稍扬起,白嫩的玉手已经按住了剑鞘。

正要拔剑,一道黑影忽然从眼前晃过,劲风扑面而来,她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清,眼前就一阵天旋地转,耳边传来一道男子的喝声。

“小姐!”

然后她就感觉后背一阵剧痛,五脏六腑好似都要被摔碎一般,意识逐渐模糊。

绸缎庄内的众人看着倒在地上昏死过去的少女,一时间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和嘴中的言语,全都望着这边,包括不远处正在挑选布料的小罗和秦舒。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连站在少女身侧的秦威在刚才那一瞬间也只看见一道黑影闪过,然后少女临空转了几圈,后背朝下,重重摔在了地上。

他心中无比骇然,他与少女的修为和战力在伯仲之间,真动起手来他还要强上一线,结果少女在李观海面前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打得昏死过去,自己又能扛多久呢?

心中正这般想,一道怒喝声忽然炸开,好似惊雷般回荡在整条长街。

那个英武不凡的男子越到众人前方,先是蹲下身检查少女伤势,见她尚有呼吸,不禁松了口气,而后怒视目光盯着秦威的李观海,二话不说,直接扑了上去。

雄浑的法力如浪涛般倾泻而出,掀飞绸缎庄中无数精美的布匹。

法力之强,秦威等一众离他比较近的人都立足不稳,纷纷后退。

面对扑来的男子,李观海根本不怂,他身上没有丝毫法力波动,只是毫无花哨地一拳砸出。

因为男子是先进攻,而且手似乎更长一些,所以他的拳头先落在了李观海的胸膛,砰的一声法力炸开,但他却半步未退。

男子心中大惊,可还不等他多想,李观海的拳头已经落在了他的胸口上,同样是砰的一声,这并不是法力爆发的声音,纯粹是拳头发出来的。

男子汇聚的法力瞬间溃泄,整个人倒飞出绸缎庄,从街道两侧的摊贩上方飞过,扑通一声摔进了湖里。

众人顿时傻眼,尤其是秦威,他刚才之所以故意激怒李观海,想引他出手,正是因为有这个男子跟在后面,双方一旦动起手来,李观海铁定得挨收拾。

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强,连知府大人手下第一能打的将官都被他轻易打倒,这家伙究竟是谁?

秦威强作镇定,怒斥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伤曹纤姑娘,你知不知道她是知府大人的女儿,你简直无法无天!”

绸缎庄内其实有不少人先前已经认出了少女的身份,毕竟她和那些整天躲在深闺里的大家闺秀不同,这位大小姐最喜欢逛街了,而且排场还不小,清平府许多人都见过她。

此时众人看向李观海的目光都带有一些同情,打伤知府大人的女儿,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赶来的秦舒小脸早已吓得煞白一片,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秦威大声道:“诸位,此人当众行凶,打伤知府大人爱女,绝对不能让他逃了,把他困在这,官兵马上就到!”

周围人面面相觑,却无人站出来。

一个大腹便便的商人伸出食指与拇指搓了搓胡子,权衡着事情的利弊。

秦威又道:“知府大人向来溺爱女儿,我们拦住元凶便是有功,知府大人赏罚分明,一定不会亏待咱们。”

此言一出,当即有不少人心动了,但他们刚才清清楚楚看见李观海一拳把那男子轰飞的场面,那可是清平府守卫军的指挥使啊,地位仅次于

知府大人,实力强悍。

连他都被这个年轻人一拳轰飞,自己等人若是惹恼了他,难保他不会动手啊。

秦威见众人虽有异动,却不敢站出来,顿时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于是继续蛊惑道:“大伙别怕,我们……”

话没说完,一道黑影闪过,李观海出现在他面前,单手掐住他的脖颈把他提在半空,冷冷道:“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