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正是妘家二房的覃春兰、妘翠母女。

妘翠和妘娇都是妘家的女儿,自小就经常被人拿出来做比对。

村里人总说妘娇长的好看又乖巧,而妘翠虽然长的也不错,但是和妘娇一比也就寡淡了。

最让妘翠生气的是,即使妘娇被卖出去当童养媳,她那表哥覃正德却还想着妘娇。

“还是我家表哥厉害,如今已有秀才的功名。”妘翠叹了一口气,故作同情的看着妘娇说,“三婶若还活着,怕是肠子都要悔绿了!”

“若她当初同意让你嫁给我表哥做妾,也不至于如今会嫁给一个残废了。”

村口的人,听着都挺不是滋味的。

若不是走投无路,谁也不会让家里的女儿去给人做小妾。

况且,妘家三房为人厚道、老实。

若是他们还在世,妘娇哪能被妘家那恶毒的老婆子卖出去。

不过覃家的覃正德的确是个有出息的。虽然不过十七已经有了三房小妾,但是那可是秀才啊,以后中了举人是可以做官的,有几个妾室也是正常的。

谁也不想去惹覃家人,都低着头默不作声。

“二姐姐,要是有朝一日我姐夫不在了,做妹妹的倒是可以把你介绍去覃家做丫鬟!”妘翠捂嘴一笑,“去伺候我表哥!”

她越说越难听,甚至都开始诅咒苏四郎早逝,而妘娇只能去给‘男人’暖床。

“翠翠!”覃春兰故作不高兴,“你外祖母听见会不高兴的!”

“你别什么野猫野狗都拿来和你表哥比!”

“娘,我又没说错,我——啊——”

只听见“啪”的一声,妘娇抬手就给了妘翠狠狠的一个耳光。

妘娇本就是大夫,太清楚人体最疼又不会留痕迹的地方在什么位置。

她几乎拳拳都打中妘翠最疼的穴道。

妘翠没有丝毫防备,被妘娇打的发出杀猪似的哭嚎声。

覃春兰也没好到哪里去,她想去帮妘翠的时候,就挨了妘娇重重的一拳,差点晕了过去。

两个人疼的从牛车上滚了下来,躲避的时候,沾了一身的泥浆和牛屎。

村民们哪里见过向来温顺的妘娇这样凶狠,都傻了眼。

等他们想起来要阻止的时候,妘娇却已经停手了。

“不会说话就闭嘴,以后再敢说我和我相公的半句不是,我听见一次就揍你一次!”妘娇眼神冰冷,语气更是狠戾,“听见了没?”

村民们倒是想去帮忙扶一把覃春兰和妘翠,可在瞧见这两人身上的牛屎后,却又停止了脚步。

他们还要进城呢,要是沾上了牛屎,还怎么卖东西啊!

苏四郎本来清漠的目光变得疑惑,他看着妘娇若有所思。

“妘娇你这个小娼妇是不是疯了?”妘翠还要说话,却被妘娇抬起脚狠狠一踩。

“啊——”这次,妘翠疼的再也不敢张嘴了。

妘娇眼神冰冷,透着一股极重的戾气。

周围想开口的人,立即选择了闭嘴。

“想要去覃家告状就赶紧去,我可以陪你去。”妘娇把背篓递给苏四郎后,又说,“不过我脾气不好,能动手的时候不喜欢动嘴。”

覃家向来重男轻女,覃家压根就不重视覃春兰这个嫁出去的女儿。

当初覃家想纳妘娇给覃正德做妾,却被妘娇的母亲拒绝了,这让覃家人觉得面上无光,对妘家所有人都十分的不待见,其中也包括嫁到妘家的覃春兰。

而且自从覃正德有了秀才的功名后,覃家那几房的人就更看不起覃春兰和妘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