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先森和张悦的情人关系,齐嘉琪是四人帮里最后一个知道,所以她很愤怒。

齐嘉琪的愤怒不是因为她为什么是最后一个知道,而是因为蒋先森为什么要背叛安婧,为什么要背叛他的家庭。

她也恼怒张悦,真是看不出平时低眉顺眼的姑娘,不声不响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和蒋先森好上了。而且最可气的是,归根结底这个罪魁祸首居然是自己!

“所以,你告诉我,我怎么对得起安婧?以后我怎么去面对她!”齐嘉琪说这话时,几乎将手指戳到了蒋先森的脑门子上。

蒋先森:“嘉琪,这事儿你不用这么自责,虽然是因你而起,但是跟你没有本质上的关系。可能是我命中注定要有这样一个女人吧,就算不通过你认识,说不定哪天通过别的方式也能认识她。”

齐嘉琪气极反笑:“蒋先森,我是真替你脸红!你可还是个党员呢,你都信什么命中注定了?你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去哪了?我是为你好,你现在悬崖勒马我觉得还来得及,安婧是多好的女人,你这么对她,良心过得去吗!”

蒋先森:“嘉琪,你不会明白,我和张悦更多是心灵上的碰撞……”

齐嘉琪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蒋先森,咱能别逗了行吗?还什么心灵碰撞?我看还不如说为了她胸前的两坨肉来得现实!”

蒋先森:“嘉琪,你现在情绪太激动,以后你会理解我……”

齐嘉琪:“我理解你,你去问安婧能不能理解你!蒋先森,安婧可还怀着孕呢!你是不是太无耻了!!”

侠女齐嘉琪一气之下,发誓和蒋先森断绝来往,她觉得自己若不这样表明态度,实在是对不起安婧。

回到公司,齐嘉琪冷着脸径直走到张悦跟前:“我真是看错了你!”

张悦立刻就明白了齐嘉琪指的是什么,她慌张的站起身:“嘉琪姐……”

齐嘉琪制止了张悦继续往下说:“以后咱们就是普通同事关系,请叫我齐小姐,要是觉得我年龄大,叫老齐也行。”

齐嘉琪对这件事的反应之激烈,令人始料未及。

对此,田广庆分析着:“嘉琪可能是让高英杰那小子刺激一回,受不了身边人再发生这种事。”

刘峰:“我倒是觉得这符合嘉琪性格,她要是一声不吭,那是根本只当你是个路人。”

田广庆:“说的也是……嗳,峰子,有空你去劝劝嘉琪,为这事儿就能和哥们儿掰了?太不值了吧。”

刘峰:“你怎么不去?”

田广庆:“她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她本来就看我不顺眼,我要是去和她说这些话,能让她给我踹出来!”

…………

蒋先森基本上一个月最少去一趟父母家,即使没什么事情也会去坐上一会儿,和父母聊些家长里短不咸不淡的话题,有时候干脆就是听,听他们说话,随便说什么,他只带着耳朵听,偶尔附和几句。

今天蒋先森刚到父母家楼下,老远的就听见蒋先林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印象中除了他十岁那年从树上掉下来那回,还真没听过蒋先林发出过这么大的音量。

蒋先森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跑步上楼进了家里,却见父亲品着茶水,怡然自得的坐在那,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弟弟房间里,妈妈正在劝着蒋先林:“你爸也是为了你好,你这么嚷嚷,让邻居们听见影响多不好!”

蒋先林大叫着:“哪有这样的!哪有这样的!还以为我是三岁孩子呢,三岁孩子剪头发是不是也该告诉一声?这叫我这怎么出门?晚上我还有演出,怎么上台?啊?”

蒋援朝哼哼着:“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我是不早就告诉过他?他不剪,我就给他剪喽。”

最后一句话,老头是对刚进屋的蒋先森说的。

蒋先森也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蒋援朝在数次劝说无果后,趁着蒋先林熟睡之际,拿着剪刀咔嚓咔嚓,干净利落地把儿子的飘飘长发剪成秃尾巴公鸡屁股。

蒋先森背着身给父亲竖起大拇指,然后倚在门框上安慰着沮丧至极弟弟:“木已成舟,剪了就剪了吧,要我说爸这咔嚓一声寓意非凡,以我的理解这是要你从头再来!”

蒋先林怒目而视:“还说风凉话!你怎么当哥的!有没有人性!”

回到家里,安婧正恹恹的靠在床上看着电视,因为怀孕的关系,安婧的脸上开始增多黄褐斑,而医生又劝诫最好在孕期少用或者不用化妆品,所以现在的安婧素面朝天,看上去都要比实际年龄老了好几岁。

“安安呢?”蒋先森把路上买的水果和菜拎去了厨房,可是他都洗完了水果,也没听见安婧的回答。

蒋先森走进卧室,安婧的脸上面沉似水:“怎么了?谁又惹着你了?安安惹你生气了?”

安婧还是沉默不语,蒋先森坐到床边:“你这是要抢我滚刀肉的名号啊,行,也挺好,从此家里多了个女版滚刀肉,双滚刀肉一出,我看江湖上,还谁敢与咱们家争锋!”

安婧忍不住噗嗤笑了,随即又因为自己没绷住情绪而更加生气,侧过身子不去理蒋先森。

蒋先森叹口气:“医生都说了,生气对胎儿的健康发育不好,你这无缘无故的总生气……”

安婧一下子坐起来:“什么无缘无故?我又不是自虐狂,干嘛总给自己气受。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蒋先森张口结舌,不知道怎么回答,第一反应是:坏了,自己和张悦的事败露了!

知道这事儿的就那么几个人,谁说的呢?嘉琪虽然和自己怒火万丈,但是她绝对不会跑来和安婧说这种事,其他两个更是不可能……

“说话呀,哑巴了?我是你老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和我说,怪我生气吗!”

“我有什么事能瞒着你,你不要听别人乱嚼舌头胡说八道,没影的事儿,也能说的跟真的一样。”

“别人?我妈是别人吗?我妈是乱嚼舌头胡说八道的人吗!事到如今,你还和我演宁死不屈呢,行啊,蒋先森,嘴是真硬啊你!”

蒋先森站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里盘算着,安婧妈妈怎么会知道?她能知道多少?自己现在可不能乱回答,万一安婧妈妈只是看见张悦在自己车里而产生了怀疑,那么自己还有回旋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