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相宗后裔…”

张彪眼睛微眯,来了兴趣,“刘将军,可否详细讲讲此人?”

那姓刘的将军点头道:“澹台家原本是当地乡贤,传闻祖上乃是海商,平日格外低调,很少让弟子参加科举,入朝为官。”

“灵气复苏后,有一伙血神宗余孽被朝廷追捕,逃至此地,为遮掩行踪,想要屠戮一村百姓,但澹台家却突然出手,将他们斩杀。”

“虽说保了一村百姓性命,但也因此暴露道行,府衙便派人前来,要他们入朝廷效力。”

“澹台家没有办法,便入了一炁教,但后来又突然叛逃,潜入暗处与一炁教为敌,其方相宗后裔的身份也逐渐为人所知。”

“经过朝廷一次次围剿,澹台家便只剩下这位澹台弘……”

听着对方诉说,张彪心中已隐有猜测。

当初方相宗被毁灭,外门弟子四散,看来有人还活着,并且隐姓埋名到了西大陆。

能传承至今,还知道祖上根脚,也算难得。

“呃…”

就在这时,那些白袍道人陆续苏醒。

哗啦啦……

看守的军士们立刻瞪大眼睛,纷纷拔出兵器,警惕盯着这些人。

“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道人睁眼,立刻咬牙低吼。

张彪挥手,制止了愤怒的士兵,若有所思道:“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关键是你可曾记得,自己是什么人?”

他要查看一下,清除见浊魔气后,这些人能否恢复理智。

“大胆!”

那道人心中害怕,却强撑着冷哼道:“我们乃神教修士,你们这些邪魔外道…”

话说一半,却忽然停下。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看了看周围愤怒的士兵,眼中阴晴不定,冷声道:“你们这些邪魔外道,对我们做了什么?”

声音中,似乎已不那么确定。

从他诞生畏惧情绪的那一刻,许多回忆已涌上心头,一些原本认为理所当然的事,忽然变得不确定。

这种感觉,让他莫名有些害怕。

“呜…”

张彪还未说话,其中一名道士忽然哭了起来,“鲁师兄,我…我杀了兄长一家,我怎么会如此狠心?”

“住口!”

为首的道人莫名愤怒道:“他们一家早晚不诵经,简直是邪魔之举……”

“哈哈哈!”

姓刘的将军哈哈大笑,声音中满是悲愤,“不诵经便是邪魔,哪来的这个道理,到底谁,才是邪魔!”

“啊!我杀了你这狗贼!”

那哭泣的道人手脚都被绑住,却突然暴起,两眼发红,张嘴咬住了为首道人耳朵,狠狠一扯,顿时鲜血四溅。

他满嘴流血怒吼道:“都是你这混蛋,蛊惑我入教,又蛊惑我杀了兄长…”

话音未落,脸上便挨了一记头槌。

却是旁边的道士一头撞在他脸上,怒吼道:“吴承远,你让我杀害师尊,蛊惑我入教,你还有脸哭!”

很快,这帮人就都动起来,彼此互相谩骂,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

惊醒的士兵们也傻了。

他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张彪看到后,却并不奇怪。

见浊魔气就是这般,扭曲某种法门,感染者会不自觉被其吸引,抛弃本我,变得狂热乃至疯癫。

魔气清除,本我回归,这些人才恢复清醒,从起初的恐惧、质疑到开始思考。

相似的还有烦恼浊魔气。

如果说见浊魔气,会让人陷入群体性癫狂,烦恼浊魔气则会令人迷乱,贪嗔痴炽盛,互相厮杀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