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果土司慢慢地放下酒杯,盯着我说:“谁?”

我说:“我们的侦察兵带回来的消息,布贡土司口里的他们,在等的那个他们,他们到底在为布贡土司做什么?还是布贡土司请的他们?”

阿果土司想了想,说:“侦察兵带回来的消息说布贡土司在等他们回来,是‘回来’。”

我说:“不错,是布贡土司派他们下去的,布贡土司派他们下去到底要为他做些什么呢?”

阿果土司想了想又说:“我记得不错的话,侦察兵还说过布贡土司说等他们回来就能打败我们。”

我说:“难道真的是去买枪弹?”

阿果土司说:“不错。”

我说:“他是怎么知道我们能破他的铠甲军?”

阿果土司说:“你敢保证我们能破铠甲军的消息没有泄露出去?”

我不敢保证。

——哪个土司愿意自己的领地上出现另一个土司呢?

阿果土司又说:“我们的队伍如此庞大,你能保证每一个人的嘴都能守口如瓶吗?”

我还是不能保证。

——但我却能保证另一件事情。

我说:“这件事只有我们五人知道。”

——这五人就是老土司,阿果土司和她的父母及我。

阿果土司愤怒地瞪着我,说:“你个憨憨,胆敢侮辱我父母?”

我不能说老土司因她自封土司生气而泄露了消息,只说:“很多人会将别人做不到,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当作能耐炫耀出去。”

我这样说就不会让阿果土司觉得我在挑起她与娘家人的矛盾,只不过我明白一件事情。

——女生外向全是假的,世上又有哪个女儿不卫护自己的娘家人呢?

阿果土司盯着我想了想,说:“你怀疑我阿伯?”

我说:“我不能侮辱您的亲人,即便是不要您的亲人。”

阿果土司说:“对了,我阿伯一定不满我另立官寨私封土司,一怒之下就将我们能破铠甲军的消息说了出去,让布贡土司买枪炮来对付我们,将我们打败,杀我们的锐气。”

我们的侦察兵看见布贡土司的人,像背死狗一样将头人背回了布贡土司的官寨。

他像一团烂泥一样软趴在布贡土司的脚前,抱着布贡土司痛哭流涕。

布贡土司什么也没有问,只说:“我那一万铠甲军呀!”

然后,就掩面痛哭。

他的人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他才对地上的头人说:“我早就说过,那小贱人知道破我铠甲军的办法,你,你就是不听。”

头人只趴在地上痛哭,什么也说不出。

布贡土司又说:“色日那个老东西早就告诉过我,那小贱人知道破我铠甲军的办法,我就一直避,一直避,终究还是没有避开呀!”

头人只是哭。

布贡土司突然一下站起身来,说:“都怪你,要不是你吹嘘,我也避开了,你,你,我杀了你!”

头人哭着说:“土司老爷呀,小人,小人以为,以为那贱人不可能,一下就将他们灭了啊!”说完就使劲的捶打着地面。

布贡土司惊讶地说:“什么,你说什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