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老者,其实他的外表只是刚刚脱离中年人的范畴,看上去约摸六旬模样,身材高大匀称,精神抖擞。

看着令狐乘风离去的背影,夏侯卓冷哼了一声,旋即目光柔和地望向李观海,笑道:“观海,你回来了,帐内说话吧。”

说完,他率先走入营帐。

李观海原本面带微笑,但在夏侯卓转过身去的瞬间,脸色变得无比凝重,前所未有的凝重。

刚才夏侯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说“你来了”,而是说“你回来了”,莫非他知道之前的自己,并不是真正的自己?

如果不是的话,又该怎么解释他刚才的用词不当?

李观海心中念头飞转,短短几息时间,他就已经预想了所有可能,然后平复下略微有些波动的心绪,迈步走入帐中。

帐内,夏侯卓大马金刀地坐在案台后,笑望着他,指着旁边的椅子说:“坐吧。”

“是。”

李观海来到一旁坐下。

夏侯卓盯着他打量了半晌,忽而笑问:“怎么了观海,好像有些心绪不宁?”

李观海看着他,说道:“我在想,夏侯前辈找我来所为何事。”

夏侯卓盯着他的眼睛问:“那你觉得,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呢?”

李观海不动声色,双眸微微眯起,摇摇头:“观海不知。”

营帐内的气氛莫名有些紧张,两人之间的氛围也有些压抑和古怪,空气似乎都为之凝固住,如果有旁人在场,一定会下意识屏住呼吸,直到窒息而亡都不敢喘一口气。

半晌后,夏侯卓忽然爽朗一笑,道:“哈哈哈,我找你过来,当然是想跟你谈谈婚期的事。”

“婚期?”李观海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夏侯卓点头:“当然,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些事总得有人替你考虑。”

“你们两个人,一个羞于启齿,一个压根儿没这方面想法,成天只知道修炼,既然如此,那便由我来做主安排了。”

李观海试探着问道:“夏侯前辈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嗯?”夏侯卓皱眉:“怎么,难道你认为这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不成?我告诉你,婚姻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人生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一件无比神圣崇高事情,你给我严肃一点!”

“傲雪的性子你也知道,高傲不群,如果你不主动的话,她一辈子也不会对你提这件事。”

夏侯卓眼中冷芒一闪,法力从毛孔溢出,声音冷如冰霜:“莫非你喜新厌旧,不打算娶她了?”

李观海忙道:“不不不,当然不是,那夏侯前辈打算将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不是观海不愿,是眼下人族与海族正在作战,这个时候成婚的话,恐怕有些不妥,所以晚辈认为,多拖延一些时日也无妨,我相信傲雪她不会在意的。”

夏侯卓冷笑道:“莫非你被那令狐乘风的鬼话给洗脑了不成?大丈夫之志,应如长江,东奔大海,何苦怀念温柔之乡?我呸,男婚女嫁是人之常情,他懂个屁啊他。”

堂堂夏侯仙朝太上皇,此刻却说出如此粗鄙之语,若让外面的散修听见,定会悲呼信仰崩塌。

夏侯卓转而说道:“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眼下确实不是成婚的时机,这样吧,等战乱结束,我再为你们安排婚期,你看如何?”

李观海点头:“好,全凭前辈做主。”

夏侯卓沏了杯茶,用法力隔空递到李观海面前,“前段时间听闻你硬接了云峥那老不死的一掌,应该受伤不轻吧?”

说是老者,其实他的外表只是刚刚脱离中年人的范畴,看上去约摸六旬模样,身材高大匀称,精神抖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