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闹的。

张玟抬眼去看陆珍,陆珍吩咐田螺精,“去,给朱神机生开门。”

田螺精依言照办。

陆珍却是抽出道符捏在指尖。

来人自称朱神机生,万一不是……

好歹有个防备。

门分两边,朱迎槐迈步走入正殿,“我可算找着你们了!”说话功夫,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是朱神机生没错。陆珍卸下防备。

张玟和郭铭迎上前,一左一右陪伴朱迎槐慢慢走到桌前,“小朱,有什么事慢慢说。莫哭。莫哭。”

“是不是老郑欺负你了?好孩子,你别怕。我们给你撑腰!”

闻听此言,朱迎槐哭的更凶了,“师父……师父他被铜镜给吃了。”

不是。铜镜还能把老郑吃了?

那得多不挑嘴啊?

郭铭皱起眉头,“小朱你把眼泪擦一擦,跟我们详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朱迎槐吸溜着鼻子,“这事儿,还得从京城地动说起。”

京城……地动了?

张玟等人骇然。

桑敬震惊之余偷偷观瞧陆珍神色,见她依旧泰然自若,不由得暗自腹诽。莫非陆五姑娘早就知晓此事?

思量间,朱迎槐将事情始末简略讲述一遍,末了,哀怨的盯着陆珍,“陆五姑娘,师父他老人家是不是已经遭逢不测了?”

被鬼首吞入镜中,还能有活路吗?

纵是有,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朱迎槐定定心神,解下背上的包袱,“我用镇妖旗包住铜镜。”将其放在桌上,“飞了一路,没出什么岔子。”

众人看看桌上包裹严实的铜镜,再看看陆珍。心中五味杂陈。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陈吐血歇着去了,老郑又卡镜子里出不来了。

神机司是不是流年不利啊。

要不过年的时候做做法事,驱驱邪?

陆珍望着镇妖旗裹缚之下的铜镜,眉头深锁。

“敌在暗,我们在明。此事须得从长计议。”不慌不忙从荷包里取出道黄符贴在镇妖旗上,“待我养足精神,再行处置。”

“陆五姑娘说的在理。”张玟连连点头,“精神头不济,真不行。”

桑敬赶忙附和,“是啊,是啊。大伙儿都歇着去吧。”轻拍朱迎槐后背,“你肯定飞饿了。走,随我去灶间,我炒几个菜,你吃着等。”

啊?他不饿。朱迎槐有些不知所措。有没有人给他交个实底。师父究竟能死不能?

不等朱迎槐再次发问,桑敬和张玟架着他的胳膊肘,“你还愣着干嘛?陆五姑娘不是说再行处置了吗?老郑没事。”

是啊?

朱迎槐还没缓得过神,就被桑敬和张玟带出正殿。

夏长生神色凝重,“这面镜子是个邪物,是不是再多用两道符镇一镇?”

陆珍缓缓摇头,“符用多了,郑神机使在里面必定难过。我怕他受不住。”

“那……对方究竟是谁?”郭铭沉声说出自己的猜测,“难道说又是悬天派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