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行、上官守若朝高蓼拱拱手也要离开,长安郡主忽然出言:“梵公子,本郡主愿意召你为郡马。”

“呸。”

梵行没开口。

吕序回头吐了一口唾液:“臭不要脸,别以为有韩司制顶罪,就当昨天的事情没发生过……”

“你闭嘴。”

长安郡主大声喝止。

吕序不理她,继续道:“你跟陈实苟且的画面,大家都看到了……梵先生也在场。”

“你们看错了。”

“真清白,把守宫砂亮出来啊。”

吕序一语正中要害,没有守宫砂,凭你说破天也证不了清白。

长安郡主下意识地抚一下手臂,高蓼看在眼内,催促道:“无关人员赶紧离开,别耽误本府办案,走走走。”

三人行也礼离开公堂,出到外吕序气呼呼道:“凭长安郡主的脑子,肯定想不出如此周全的说词,更不能说动韩司制顶罪,莫非是太后在背后操刀。”

梵行淡淡道:“眼下便是最好的结果,你也就此打住吧。”

吕序想一下:“我要去看一眼尸体。”

“你看哪玩儿干嘛。”

上官守若一脸不悦,他虽是医者却最不喜欢看到尸体。

吕序一本正经道:“总不能让所有公堂养成坏习惯,把不能查或查不清的案子,都归到黯然阁头上罢。”

“有道理。”

梵行看着吕序道:“在下陪你走一趟。”

上官守若气得指着他道:“什么狗屁第一公子,见色忘义的东西。”

三人来到顺天府的停尸房,陈实尸体上已经冲洗干净,尸表上面各种伤口形状清晰可见,

看这些伤口时,吕序忽然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痛,是深深刻入记忆里的疼痛,仿佛又回到了十二岁那一年的春天。

耳边忽然响起仵作疑惑的声音:“大部分伤口卑职都查到了相应刑具,却唯独这些伤口像鞭伤,却又生生被刮走一层皮肉,刺鞭也不是这种伤口……”

“是鱼鳞鞭。”

吕序口中发出颤栗的声音。

梵行马上察觉她不对劲:“吕小姐,你怎么啦。”

“我没事……”吕序深吸一口气道:“当年那个娼妇,用鱼鳞鞭打过我,。”

“……”仵作怔了半晌才回神:“吕小姐当年还挨了鞭伤,传言……你不是只泡了寒池吗?”

“他身上的刑……我都挨过,他身上没有的我也挨过。”吕序的声音开始发生变化:“总有一天我会把这些痛苦,统统还给那个娼妇。”

梵行道:“吕小姐,你累了,在下送你回府。”

吕序看着他,目光阴霾:“陈实的死与黯然阁无关,是娼妇所为。”

“给我纸和笔……”吕序笑笑道:“我忽然记起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我要把它记下来,以后还给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