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嫌人家回话慢了?

真是!

大人浑身上下就那两片嘴唇子是铁打的。

阿克踮起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地面,低声询问,“您是不是去侯府走一趟,问问张家姑娘有没有受到惊吓。再送些首饰、布料之类的给她压压惊。您体贴点,解风情点好不好呢?”

他不体贴,不解风情?

高傥认真的盯着阿克。

阿克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小的只是提个建议,您觉着为难的话……就算了。那什么,小的这就去临川侯府……墙外转转。”说罢,脚底抹油恨不能马上在高傥眼前消失。

高傥大声叫住他,“你别慌着走。去!准备首饰料子,我亲自上侯府拜谒。”

哎呦妈诶!

大人听劝!

阿克揉揉酸软的膝头,捏起袖子擦擦额角。这把他吓的,好悬没尿了。

“小的马上去准备,您换身鲜亮点的衣裳。”阿克扭脸丢下一句,转头就走。

鲜亮点?

高傥不爱听了。

他长得就挺鲜亮的了,再换鲜亮点的衣裳,那不得把人晃迷糊了?

这般想着,起身去柜子里翻翻捡捡。

……

“郑神机使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栖霞舀一勺汤药,送至元和帝唇边,“郭神机使听闻京城地动,便启程回京。”颇为担忧的瞟了眼立在旁边的金喜春,“按理说,飞着回来早该到了。怎么都这会儿了还不见人影?”

元和帝喝下药汁,酸苦的味道令他扁了扁嘴,缓了数息,轻声言道:“你不要心急。”

栖霞用帕子擦去元和帝唇角残留的汤药,“我听您的。不急不躁。”

元和帝露出欣慰的笑容,“仁美沉稳。这个驸马选的极好。”

栖霞双颊绯红,嗔怪道:“瞧您,说着说着怎么就夸起他来了?”

元和帝长长喟叹一声,“许是整日喝苦药把人给喝的愁闷了吧。想想你跟仁美,我这心里还能舒坦点。”

“要我说,您是躺的愁闷了。”栖霞放下药碗,给元和帝掖掖锦被,“等郭神机使回来,我让他带您在京城飞两圈。”

闻听此言,元和帝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这一笑牵动尚未复原的肋骨,紧跟着就是一阵咳嗽。

吓得栖霞赶紧给他捋顺心窝,止住咳,金喜春端来温水喂给他喝。

好一通忙活,元和帝舒口气,“老郭的意思是,宫里出现那面邪镜并非偶然?”

栖霞郑重颔首,“不仅如此,阮侧妃居然身种恶魇。”想了想,唯恐元和帝不明白恶魇何意,解释道:“恶魇比恶鬼更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