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恪乜了眼陈闻礼。方才老陈不在,没听见陆五姑娘说的多吓人。他当时……也是为了青黄不接的神机司,失了胆气。

行吧,都是他的错。

“我们以后不这样了。”孙恪拽拽郭铭衣袖,“你说呢,老郭?”

郭铭一个劲儿点头,“对对,以后陆五姑娘说去哪玩,我们就去哪玩。绝不含糊。”

“要的就是你们这句话!”陆珍一拍桌子,“你们喝了粥,赶紧启程回京。京城没人帮忙料理不行。”

“对对,陆五姑娘说的对。”郭铭陈恳言道:“粥……我们就不喝了。早早赶回京城才是正经。”

孙恪抽出桃木剑,“废话不多说。上剑,上剑!”

陆珍竖起手掌,“且慢。您二位此番回京总得带点像样的东西。”

带东西?凉王私藏的宝贝吗?

那玩意儿贵重,飞着飞着飞丢了怎么办?神机司赔不起的啊。孙恪刚想婉拒,就听陆珍说道:“把宋濛捎上。丢了个凉王世子,用他补上就行。横竖都是凉王的儿子,大差不差。”

倒也不是不行。

捎上就捎上。

郭铭和孙恪打点应用之物。朱迎槐坐不住了。他也想回京城。奈何师父尚未苏醒,他还得留下伺候。

夏长生见朱迎槐神不守舍,把他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

“惦记宫里的差事呢吧?”夏长生给朱迎槐倒了杯温水放在他手边,“你想回就回。老郑在这儿有我们帮忙看护,你尽管放心就是。”

“临来之前,金寺人很是……很是惶惶。他与陆五姑娘有着同样的顾虑。唯恐京城没有像样的术士坐镇,被人乘虚而入。我回去,跟他好好聊聊……”

用得着金寺人的地方多着呢,趁此机会跟他套套近乎没坏处。朱迎槐心虚的垂下头。他的确存了私心,但也是为了神机司。

夏长生笑着拍拍朱迎槐手腕,“你的难处我们都懂。有老桑陪着,老郑肯定不会使性子。”

桑神机使是师父的克星。使性子倒是不怕,就怕桑神机使把师父气出个好歹。

朱迎槐弯起唇角,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那……劳烦您多费心。我小朱先谢谢您。”

“说谢就外道了。”夏长生欣慰的望着朱迎槐,“你是个好的。老郑啊,有福!”

孙恪、郭铭、朱迎槐带着宋濛回返京城。

偌大的凉王府瞬间安静下来。

夏长生给郑琨掖好被角,长叹道:“突然就不闹腾了。”

“可不是嘛。说起来,都怪老孙。他嗓门大,能嚷嚷。他一走,就没声儿了。”桑敬撇撇嘴,“走吧,走吧。等回京城了,差不多就该过年了。唉,一年一年,过的真快。”

夏长生心生惆怅。他好似无根飘萍,飘到哪儿是哪儿。

最怕的就是年节。别人阖家团圆,他孤零零一个人。有几次,他闷得受不了,把酒菜带去乱葬岗子吃。

唉!

他已经不是神机使了,今年能去神机司跟大伙儿一起包饺子吃团年饭么?

夏长生叹口气,神情落寞。

陈闻礼脚步轻快走了进来,“诶?你俩还在这傻坐着干嘛?陆五姑娘在偏殿玩镜子呢。你们不去凑热闹?”

“去!”桑敬噌地站起身,“我得看看邪物变成的法器究竟灵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