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船身晃动,外边传来一声紧跟一声的巨响。像是打雷却比雷声更加有力。以至于廖承戈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舱壁的震动。

到底怎么回事?廖承戈眉头紧蹙,十分疑惑。

……

“到底怎么回事?”元和帝挑眉看向金喜春,“又打雷了?”

金喜春跪在床沿,双臂张开护住元和帝,“奴、奴婢不知道啊。”

天可怜见,他就是个头发稀少的老内侍。哪里晓得老天爷的心思?人家想什么时候打雷就打,根本不会跟他商量的好嘛。

元和帝眸光微黯,喃喃道:“怎么三不五时打雷?”

他就这么不受老天爷待见?

真是的!

话音刚落,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再次响起。金喜春眼睛一闭,脖子一缩,面颊贴在床沿上“陛下别怕,奴婢豁出这条命也得护您周全。”

老金呐……是个好的。瞧他肩膀头子连带着手指尖颤颤抖抖,却还能说上两句暖人心的话。元和帝心中颇感欣慰,启唇想要夸一夸忠心无二的金喜春。床板忽然不受控制的晃动。

金喜春立马抻直腰杆,慌里慌张的大喊:“唉呀妈呀!不是打雷,是地动!”扭脸朝门口叫嚷,“来人!来人!快把陛下抬出去!”

倘若陛下被掉下来的瓦片砸了,或是被倒塌的金柱压了怎么办?

东宫那边不知是何状况,反正陛下跟太子不能都死。

诶?都死了也没事。还有皇长孙呢。

金喜春脑子里全是大逆不道的念头,但是不耽误他手脚麻利的将元和帝挪到步舆上,“陛下,没事儿的。小的们腿脚利索,眨眼功夫就到外边了。”

元和帝眉头深锁,不发一语。

金喜春浅浅叹口气。不是打雷就是地动,要么就是老门主来找陛下的晦气,陛下心里肯定不痛快。

唉!盼只盼陆五姑娘把凉州料理的熨熨帖帖,好叫陛下乐呵乐呵。

……

“地动了!地动了!”阿克紧跟在高傥身后,高声叫嚷着跑到校场,不等气儿喘匀便开始清点人数。

武德卫每年秋季都会办一次比武。比武之前也不能闲着,通常是演练遇到走水、地动如何应对。

这不正好用上了?

所以说平时不能懈怠。但等明年让兄弟们练一练遇上邪祟或是精怪应该怎样逃生。他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盘算这事儿。让小陆跟着掺和掺和,横竖她闲着也是闲着。

阿克清点完,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转身对高傥言道:“大人,除去在外头办差的,拢共一百五十二人,一个不少都在这儿了。”

高傥严肃的嗯了声,“让弟兄们先歇一会儿喘口气。待会儿要是地不动了,就都上街,普通百姓终归不敌武德卫训练有素。必定有死伤。我们不帮谁帮?”

还有京兆府呢不是?

人家可不是白吃干饭的。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忙活上了。他们武德卫再跟着插一脚,会不会招人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