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子就是罗博当年就读于埃癸斯军官学校时闹出绯闻的女化教师,黄馨怡。

“你自己辞职不干,怎么能说成是我害你丢了工作。”罗博赶紧纠正她的说法。

“你果然跟其他男人一样不负责任。”黄馨怡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泛着笑容。

然后,她指着瘫倒在沙发上烂醉如泥的宋晓瑜,说:“谈正事吧。你把这个烂醉如泥的小妹妹扔我这里,不会是想让我照顾她吧?”

“宋晓瑜,你认识她的。我原本答应她,带着她出征。可是来到‘埃癸斯’行星后,我考虑再三,觉得非常不妥。所以,要拜托你安置她一段时间。”罗博解释道。

“让前任女友照顾现任未婚妻!只有你这种官二代才想得出来。”黄馨怡故意用刻薄的语气调侃罗博。

“晓瑜是背着她父母,偷偷跟着我来到这里的,不想让她父母知道。你这里不显眼,又需要人手,让她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比较合适。而且,在‘埃癸斯’行星我也找不到比你更可靠的人了。”

“她愿意呆在我这里吗?你就不怕,我把你以前的丑事暴给她,拆散你们的婚姻?”

“我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才说服了她。”罗博显得很无奈,“至于我们以前的事,我想她会理解的。”

“还有,我让她在这里住,能得到什么好处?”黄馨怡说着,张开双臂搂住罗博的腰,“这么多年了,我可没碰过别的男人,一直为你守身如玉哪。”

罗博只是扶住她的双肩,稍稍推开一点,说:“你也清楚,我是实在没办法才来求你的。”

黄馨怡放开了他,严肃地说道:“你走吧,我答应你。不过,你可得记得把她领回去。”

“那太谢谢你了。”罗博感激地说。

正待罗博安置好宋晓瑜,准备离开之际,黄馨怡叫住了他,说:“罗博,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辞职吗?”

“你不是说为了理想,也为了不影响我吗?”罗博反问道,直到今天他还并不了解内情。

黄馨怡显得非常感慨,缓缓说道:

“我们的关系在学校传开后,你母亲就来到‘埃癸斯’行星找我。当时,她可是带着国防部长和金铜罗集团的董事长来的,然后单独跟我谈条件。”

“开始她没有多说,只问了我的理想。我跟她说,我自小家庭贫穷,连普通的幼儿园都上不起,靠着自己的不断努力才考上大学,当上讲师,但我一直想办一个公益性质的幼儿园,好让贫穷家庭的小孩比我幸福,能读上幼儿园。”

“于是她给了我一大笔钱,并出资帮我开了这个公益幼儿园,每年还发放补贴,好让我能用非常低的学费招收穷人的小孩。当然,交换条件是不再与你交往,以免影响你的远大前程。”

“你答应了?”罗博轻声问道,表情倒是颇为意外和后悔。

黄馨怡点点头,补充道:“当然了,你母亲说服了我,还教会了我,男人跟理想,比起来算不得什么。就像你们男人,为了自己的目标,也不当女人是一会事。”

听了对方这么说,罗博立即说:“这么说来,你一直还是怪我没有坚持对你的爱。”口气饱含愧疚之意。

“为了你自己的前途,你没有勇气退学跟我一起生活。但是,你同样没有勇气做出选择,跟我明确断掉关系。可是相比你对我的爱,我更加爱你,于是,我替你做出了选择。你的母亲的出现,恰好给了我离开你的理由和机会。”

“我很对不起,当时我根本不知道你同我妈妈……”

“不必道歉。”黄馨怡打断了罗博的话,“这么多年来,我从不后悔当初的选择。你可以安心回到你的舰队,宋晓瑜在这里会很安全的。”

“谢谢。”罗博感激地回应,然后立正敬礼,就如同当年在军官学校一样道别,“再见,黄老师。”

当罗博的俊俏的身影逐渐消容在夜景当中,黄馨怡却突然大声叫道:“罗博,结婚的时候,不要忘了请我。我会当场感谢你的不娶之恩的。”

“我也会感谢你的不嫁之恩的。”罗博高声回应,“这几年我可碰上不少好女人。”

当罗博拾乘空天飞机“玉米穗”919号回到太空中的旗舰“尤拉帕”2号上之时,一艘来自英仙星际联邦首都行星“安德洛墨达”的无人通报舰,送达了一封加密的私人电子邮件。

这是罗博的母亲,罗赵冰发来的,内容精简而危险:博,吾儿,戴已结盟;此战若得胜则将图大业。

罗博不禁感压力倍增。很显然,母亲已经为他在“安德洛墨达”行星布好了局,就等着他借着此战胜利的威望回去完成毕生的终极目标。可是,万一战败了呢?就像今年四月底五月初一样,远征“新拜占庭”行星时遭到姜子钺和他的帝国军舰队沉重的打击,那时又该如何运作?

当远在数千光年之外的“安德洛墨达”行星上,罗赵冰的寓所清平居里,英仙星际联邦安全委员会主任,老成妖艳的戴雨农,向风韵犹存的罗赵冰提出了同样的疑问时,得到的却是充满自信的回答:

“如果国防军这一次大败而归,只要罗博能够活着回来,我就能让他集结足够的力量举事。”

戴雨农却保持着平静,她冷淡地告诉罗赵冰:“罗赵夫人,我这一次来,只是想确认你们到底有多少实力能去现你们的目标,顺便告诉你,我很可能要改变主意。稍早之前,我答应你将在战后帮助你们母子,只是出于我对粟瑜的爱。”

这个理由却激怒了罗赵冰,她愤怒地发出质问:

“你有什么资格说你爱粟瑜?当年如果不是你故意放水,粟瑜就不会被刺杀,凶手更不会逍遥法外!”

“你可以指责我也是同谋。但我要告诉你,冰,那时,我们三人之间的感情太过于复杂。”戴雨农表面上保持着平静,内心却早已滚烫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