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序……”

“好了。”

三夫人正要发飙,老夫人发话道:“你是长辈,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呀。”

老夫人说数落完三夫人,又对吕序道:“沐雨虽然相貌有异,却是个懂事乖巧的孩子,你以后不许再拿她说事。”

吕序懒懒地应了一是,回头对吕宜、吕婕道:“跟你们说一件有趣的事情……”

“比你去陵城赏梅更有趣吗?”吕婕幽怨地看着吕序:“你为什么不带上我们一起去啊?”

“你们也知道想杀我的人很多,我怕梅没有赏成,倒把你们给赏没了。”吕序也知道此次出行,并不是单纯的赏梅,是要顺便清除南宫世家的余党们。

吕宜也唉声叹气道:“把我们单独留在京都,你不担心我们被坏人欺负吗?”

“关于这个我早有准备。”吕序从衣袖里取出两份册子,悄悄塞过去道:“这是妹妹特意为两位姐姐准备的,里面记载了我对付林听雪的办法,另外再附上一击反杀,比自己强大的敌人的方法。”

“整个天下仅此两份,藏好找时间悄悄练习,千万不能让其他人发现,不然四伯母和五伯母会跟我拼命的。”

吕宜和吕婕一听赶紧把册子收好。

他们想学对付林听雪那套办法很长时间,奈何吕序一直不肯教他们。

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吕宜压低声音道:“还是六妹妹最懂我们,知道什么才是我们最需要的东西。”

三夫人也抓紧机会给老夫人献殷勤,把南边的事情说与老夫人听,逗得老夫人哈哈大笑,就在这里进来一名有些体面的妈妈,走到三夫人身边低语几句。

恰好青鸾也走了进来,在吕序耳边低语几句。

吕序一听忍不住轻笑两声,老夫人忍不住问:“序儿笑得这么开心,是有什么好事吗?”

老夫人问话,吕序起身回话道:“回祖母,此事倒算不得什么好事,只是处理结果甚至让孙女开怀,但说出来只怕祖母听了会生气。”

三夫人不以为然道:“老夫人什么场面没有经历过,岂会被你那点小事生气,还不赶紧说与祖母听听。“

“三伯母既然开口了,我就与说大家听听,此事说来跟大家都有一丁半点关系,事情是顺天府前天在南市集,逮捕到一名贩卖五石散的商贩,据说那名商贩的态度十分嚣张,还说在右相府有人……”

吕序只把昨天青鸾去大理寺前的话出来道:“在孙女的记忆里,没有哪位伯母、嫂嫂母家姓何,原想直接回复没有,但想着可能是亲家那边的亲戚,就打发青鸾到顺天府问问清楚,到底是哪房的亲戚。”

“商贩得知青鸾是吕府的人,顿时更加嚣张起来,说他的母亲是吕府最体面的妈妈,吕府上上下下,包括主子们都对这位妈妈言听计从,还能做主府上小姐们的亲事,还说我这样的庶女许给他都是高攀……”

“放他娘的狗屁。”不等吕序说完,老夫人就破口大骂。

“是哪个狗奴才,竟比我这老太婆还体面,让她马上站到我跟前,我倒要看看她有多体面。”

“这个狗奴才竟敢如此糟践我们家的孩子,母亲您一定她找出来打上几十大板,再把老货撵出府,全家赶出京都才是正经。”

“母亲,您一定要给孩子们作主。”

五夫人和四夫人一听也来气,纷纷请求老夫人把人找出来严惩。

吕序不慌不忙地安慰道:“祖母莫要生气,四伯母、五伯母也别急,许是那商贩怕被罚钱胡诌的,青鸾已经交待过顺天府,只要不闹人命往死里打,打完再扔进牢房凉他三五年,顺便让人把家产给抄了充公,岂料……”

故意停下来看一眼三夫人……

只见站在她身边那位妈妈面色变了,紧张害怕又不敢开口。

吕序看在眼笑笑道:“大理寺少卿范辰范大人,碰巧过来跟顺天府交接点事情。”

“大理寺少卿,祖母记得他跟你一样,都是太子殿下的伴读。”老夫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相当配合吕序的说词。

“祖母记性真好。”吕序夸赞一番才道:“范少卿跟孙女是多年同窗,听到商贩竟敢如此冒犯孙女,提醒顺天府记得拔掉那人的舌头,以免他在年房里胡说八道,诋毁孙女和两位姐姐的声誉。”

“范少卿是个极稳妥的人,如今你母亲的案子也是他在复查,据你父亲说进展不错。”

老夫人不失时机地夸赞,吕序应了是继续道:“原本孙女以为到此,此事算是完满解决,方才青鸾又告诉孙女,此事居然惊动了太子殿下,说此人养在牢房里,白吃白喝白住浪费粮食还占地……”

“后来怎么样了?”

问话不是老夫人,而是进来跟三夫人说话的妈妈,急得已经忘记身份。

吕序笑笑道:“太子殿下让顺天府把人送到蚕室,说是给新来的师傅练练功夫。”

老夫人一听便不再言语,那位妈妈也暗暗松了口气,吕婕也嗤一声道:“这个人贩卖五石散、冒认官亲,诋毁我们居然只送蚕房,太便宜他。”

吕序故作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这个蚕房指的不是平常奍蚕的蚕房,是……”

“是什么呀。”见吕序吞吞吐吐,吕婕不由催促。

“皇宫里专门给内侍官们净身的地方。”纪嬷嬷见吕序不好意思,只好代她说出真相。

吕序才小声接话道:“许是蚕房的老师傅要退下,新上来的师傅缺个练……”

“何妈妈……”

不等吕序把话说完,三房那位妈妈便直挺挺地晕倒在上。

吕序瞟一眼倒在地的妈妈,冷冷道:“想来这位便是能让主子言听计从,能作主四姐姐、五姐姐婚事,连我都高攀不上的,咱们府里最体面的何妈妈。”

三夫人猛地回头看着吕序,后背心一阵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