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上,帝后高坐龙椅凤座上,底下年轻男女相对列席而坐,不时有各家小姐出来表现才艺,才子为他们吟诗作赋。

“自打听过吕序小姐的琵琶,各家小姐如何卖力表演,臣妾也听着没有兴致。”席间一名年嫔妃忽然开口提起吕序,同在席的嫔妃们也会意一笑。

“星嫔妹妹说得极是。”贤妃娘娘忍不住道:“序儿有些日子不进宫了,许久不见甚是相念。”

“本宫也是没有办法,有序儿在场别人哪里会有机会。”皇后娘娘轻叹一声:“纵使她与梵行订亲,仍然许多人对她念念不忘,若她在场本宫这场宴会岂不白办。”

“皇后慎言。”恒帝忽然开口道:“他人行为与吕序何关,以后莫要与言众人难成姻缘是她之过。”

“皇上说得是,臣妾失言了。”皇后娘娘微微垂首告罪,恒帝道:“吕序颜色出众非她之过,不过世人色欲熏心罢,你身为一国之母理应母仪天下,而不是与寻常妇人般论人是非长短。”

看到皇后娘娘被皇上训斥,新进宫的嫔妃们暗暗幸灾乐祸,仿佛下一刻皇后被废,他们就有机会当皇后。

忽然底下传一阵哗然,大殿中间多了一道旖旎绮丽的艳影。

望着长发飞扬,冶艳生姿的女子,在场不止男子,就连女子们也移不开眼睛。

吕序即便裹在一袭黑色斗篷里,也让在场女子黯然无光,目光冷冷扫过全场,却没有看到父亲的身影。

“吕序,你怎么来了!”皇后娘娘惊讶地问。

“臣女来接父亲回府。”吕序平静地回答道:“为何不见他在宴席上?”

“皇后邀请吕相参加七夕宴!”恒帝讶然问皇后,顿时有种不祥预感,皇后最近办事有些糊涂,但再糊涂也不能傻到邀请吕颐参加七夕宴席。

吕序看着平静道:“进宫赴宴的令牌、帖子,臣女都亲眼看过,上面的凤印也是清清楚楚,把东西送过来。”

“序儿,有什么话,我们到后殿说。”

恒帝从龙椅中站起来,若皇后真算计了吕颐,自然不能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

吕序心急如焚道:“不行,就这里说清楚,晚到一息一刻,爹爹都会有危险。”

“吕相不会有生命危险……”

“皇后娘娘好大的胆子,竟在算计南离的重臣。”

吕序面色瞬间沉下,眼里染上杀气,两手握成拳头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皇后,到底是怎么回事?”恒帝看着有些无奈,吕颐是吕序的底线,一旦触碰了非要死伤遍地不可。

“臣妾……”皇后娘娘看着下面,面上平静如水的吕序,深吸一口气道:“臣妾……如今南离四面皆敌,臣妾也是为皇上着想,再说吕相一个男人也没什么损失……”

“皇后娘娘告诉臣女,什么叫做没什么损失?”

吕序骤然出现在皇后跟前,皇后的话戛然而止,惊恐地跌坐在凤座。

“皇后娘娘,当朝相,臣女的父亲在哪?”

吕序的声音毫无波澜,但越是平静越是让人感到可怕,在场的人感受到前所未的压迫感。

皇后娘娘近在咫尺,强烈的压迫感让她窒息,面上唯余下惊恐,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着长大的孩子都变得如此恐怖。

“皇后娘娘,臣女问您一次,当朝相,臣女的父亲何在?”吕序一再把当朝相放在前面,就是要提醒皇后娘娘,谋害朝廷重臣,即便是皇后、是太子生母也逃不过南离律法处置。

“皇后,你倒是快说呀。”

望着吕序眼底下的阴冷,恒帝都急了,开金口催促皇后。

他了解吕序的性子,这个丫头不是不杀生,是没有触及她的底线,但一旦碰了必死无疑。

“臣妾……没有……”

皇后吞吞吐吐,就是不愿意说出地点。

岂不知她越是这样,越证明她心里有鬼,一时间看向皇后的目光都有所不同。

吕序面上没有表情,冷冷道:“臣女的父亲要受到任何伤害,臣女都会加倍还到明家主身上。”

“吕序,这跟我祖父没关系啊。”明净连忙开口解释:“皇后娘娘的决定,我们完全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