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宴用的是皇帝的龙舟。

龙舟高四十五尺,阔五十尺,长二百尺,共有四层。

上一层为正殿、内殿、东西朝堂,周以轩廊。中间两层共有一百六十房,皆饰以丹粉,装以金碧珠翠,雕镂奇丽,加以流苏羽葆朱丝网络,最下一层是长秋、内侍、水手居住之所。

后面还有标记着不同名号,三层高的大船伴行,浩浩荡荡铺满近百丈宽的江面。

若不是龙舟有特地的规格,还可以造得更大的,不过举办一场宴会绰绰有余,丝竹歌舞表演结束,大家本来正在细细回味道丝竹韵味,一个傲慢的声音违和地响起:

“南离偌大一个国家,竟没有一个像样的演奏大师,一首曲子奏得蔫巴巴,毫无欣赏价值。”

宫廷的乐师的技艺虽不在南离塔上,但也有着大师的演奏水平,一听就知道对方故意在找茬,南离官员本想让此事无声无息揭过,偏偏那名女修却不依不饶。

“你们南离的人都是聋子,听不到本座地话吗?”

那名女修继续咆哮,自以为是的姿态,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筑基修为,却嚣张仿佛拥有中境界修为。

墨烬离放下黄金酒爵,嘴角掀起抹讥讽:“这位也是活了两百来年的玄门弟子,怎么还分不清轻重,你当真要把向南离求饶的机会,浪费在没有用的口舌之争上。”

“什么求饶的机会,我们北罗国明明是诚意十足的来恭贺端午节。”那名女修理直气壮辩解,不想却引来一阵讥笑。

北罗国的朝臣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真是丢光北罗国的脸,如此蠢钝的人是怎么活了两百多岁,端午节又不是南离的独有节日,哪里用得着他们来诚心恭贺。

“怎么,北罗国在你们修士的干预下,连台端午宴席都摆不起吗?”

墨烬离屈膝托颐而坐,半点也不正经道:“竟让几位前辈长途伐涉到我们南离来蹭端午节,真是让本殿感动。”

望毫无坐像,又戴着一只黄金面具的墨烬,女修冷冷讥讽道:“你们南离皇室是没有人了,就一个吊儿郎当的人也能当太子,不怕被天下耻笑。”

“吊儿郎当又如何?”墨烬离懒洋洋地反问,打了个呵欠道:“照样能领兵扫平北罗国,荡平仙修界。”

“你们想要拖延时间也不知道找个好点的油由头,不然会显得你们非常愚蠢。”墨烬离似笑非笑地盯着女修,仿佛在说你们的计划本殿早已经看穿。

“什么拖延时间,本仙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这个修士真是不懂规矩,不知道下国使臣面对上国太子时,要用跟敬语吗?”

礼部尚严肃地提醒女修,一脸轻蔑道:“我们南离不是北罗国,任由小小的修士骑在头上作威作福,再不端正你的态度,就命人把你挂城城上示众。”

那女修嘴头上讨不到便宜,只得向旁边的国师救助。

北罗国国师的面色此时十分难看,无论在仙修界还是北罗国,他们修士都是高一层的存在。

如今却在南离被一群普通人轻视,而派出去想潜入都城的人也没有任何消息,加上南离太子意味深长的话,不难推测到计划已经失败,阴沉着脸半晌不说话。

“提到规矩的问题,本郡主倒有一个疑问。”宇光国的永宁郡主云旸不失时机开口:“我们宇光国虽不是来蹭节日,却也是诚心诚意来恭贺,你们却连城门不让我们进,才是真正的没钱规矩吧。”

“这真是天大的误会啊。”礼部尚不慌不忙解释:“你们要挑战吕序小姐,想着你们元婴强者的修为可撼动山海,吕序小姐出手又是个没轻没重,万倒些房子不算什么,万伤及城中百姓如何是好,才特意把宴席安排在景江上。“

“编,继续编。”永宁郡主一脸自以为是道:“我们挑战的吕序,哪来的元婴高手?”

“永宁郡主,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吕序是个元婴强者吗?”墨烬离在对方正得意时,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永宁郡主的笑容僵在脸上.

确实没人告诉她吕序是个修士,还是个元婴强者。

那人只告诉她打败吕序,她就能拜入仙门,成为宇光国第一个玄门弟子,将来必风光无限。

现在……

风光没有,耳光倒有狠狠一记。

墨烬离挖苦道:“你应该庆幸吕序闭关了,不然以她的脾气,一棍将你拍成肉饼。”

“本郡主不信,吕序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成为元婴高手。”永宁郡主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现实,原以为学了不少仙术能轻松打败吕序,结果跟人家早不是一个档次。

“所以你在修士面前只能当条狗。”

墨烬离毫不留情面地挖苦,还以对方哪来的勇气挑战吕序,原来他们还活在从前。

原以为能看到一场精彩的比斗,结果是有人想捡漏,然而有人等的就是这一刻,确认吕序真的在闭关后,终于有女修按捺不住跑到吕颐跟前献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