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了解自家主子,越是看起很平静内心波动越大。

想到方才小姐委屈得想哭,老爷一声“不许哭”,小姐就硬硬把眼泪憋住。

没有娘亲的孩子最可怜,受了委屈连哭都没资格,如果夫人还在世该多好,就算小姐被罚还有人能安慰。

“地板又冷又硬,奴婢给您拿过蒲团吧?”

“不要。”

吕序咬咬牙,冷声拒绝。

朱雀没有继续问第二遍。

小姐向来说一不二,说了不要就是不要。

花园这厢,青鸟把昨晚的经过说了一遍:“昨晚把兄妹俩弄上树,奴婢都快累死了,哪有心情在他们脸上描画。”

“当然不是你画的。”

范辰到柴房看过南宫兄妹脸上的画,一眼就知道不是青鸟所为。

“大人是怎么看出来的?”青鸟一脸崇拜地问。

“你一个没有学过画画的人,连上面的颜色都调不出来,更别说是把颜料固定在人脸上。”

青鸟听着虽不爽,但总算是证明自己清白,范辰继续道:“你看这构图、勾线,落笔娴熟,没有一丝犹豫,调色上色隐隐有大家之风,还有最最最重要的一点:这绝对不是吕序的画风。”

提到吕序的画风,仵作先生道:“在下曾有幸看过吕序小姐画作,非常赞同范大人的话。”

“林公子,你有什么发现吗?”

范辰问正给南宫兄妹把脉的仵作先生,即林听雪的兄长林唯风。

林唯风放下两人的手道:“南宫小姐的内伤不重,稍作调息就能恢复,一直没有苏醒是被喂过药。”

“奴婢没有给她喂过药。”

青鸟马上否认:“小姐没有交待过的事情,奴婢是绝对不会做。”

林唯风看一眼青鸟,继续道:“南宫公子走火入魔,脉象紊乱,却不是外力造成的。”

“他为何会无缘无故走火入魔?”范辰看着青鸟。

“是他太菜了,跟我家小姐没有任何关系。”

提到南宫谦走火入魔的事情,青鸟一脸讥讽道:“小姐就在站他面前,差不多就是林公子跟大人的距离。”

青鸟用手比划着道:“他一连出了好几十招,小姐手脚都没有动一下,他居然连小姐的衣角都没碰到,一时间受不住打击就走火入魔。”

范辰猛吸一口冷空气道:“吕序的武功又精进了,如今不知道是几品?”

林唯风取出两支银针,在兄妹俩身上各扎了一下,拔出来闻了闻味道。

迟疑一下递给范辰:“在下担心判断有误,还请范大人也闻闻,是不是我们心里想的东西。”

“还有你不能决定的东西?”

范辰接过银针,放在鼻子前晃了晃道:“你没有闻错,就是你心里想的东西。”

青鸟一把抢过另一枚银针,放到鼻子前闻了闻:“三辰夺魂丹,服下此丹者得昏睡三个时辰,醒来后会把昏睡前发生过的事情,忘记得一干二净。”

“三辰夺魂丹,是宫里面的东西!”

再说得直白一点,是太后独有的东西,用来让人忘记某些事情。

青鸟把银针还回去道:“这点就足以证明,把南宫兄妹作弄成这样的人,不是我们小姐。”

“提起你家小姐,我有句话要问。”范辰看着兄妹俩面上的画道:“我们都过来半天了,怎么不见吕序过来,跟我们打声招呼。”

“请范大人、林公子见谅。”

青鸾走过来行礼道:“小姐被老爷罚跪,怕是不能当面感谢两位。”

“吕序被罚跪?”

范辰不可思议再确认一遍。

以他对父女俩的认知,吕颐绝对不可能罚吕序,连说话重点都不可能。

青鸟无奈道:“老爷说在咱们府上,除了小姐外没有人有能力办到,都没有给小姐解释的机会,就罚她跪在地上。”

“这么做会弄出人命啊。”

范辰喃喃私语,他深知吕序的性子有倔强。

青鸾和青鸟何尝不知道,以小姐的性子受了这么大委屈,怕什么事情都干得出。

“范大人、林公子……”青鸟迟疑一下道:“两位可愿意把真相告诉老夫人,奴婢好请老夫人来劝劝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