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长生拧眉思量片刻,“哦,对了。小田还是不能吞咽符水。您是不是再想想办法?”

小田一直昏迷不醒,陆五姑娘并不着急似的。交代木香大姐儿化符水给它吃就不管了。上外头闲逛游。

可怜老桑在屋里叼着帕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也是为难。生怕哭的声儿大了被陆五姑娘听见,迁怒小田。

其实……不至于的吧?陆五姑娘没那么小气。

陆珍点点头,“吉时未到,再等一等。”

还等?小田眼瞅着有出气儿没进气儿了。再等下去,怕是得客死凉州。夏长生不便多言,默然不语。

小田是陆五姑娘的家养妖精。她不急,别人急也没用。

“您放心,我不会不管小田。”陆珍唇角弯弯,浅浅笑了,“会唱小曲儿会绣花会做饭的妖精难找。虽然……小田样样通,样样松,我不嫌弃就行了。您说是吧?”

夏长生吃了颗定心丸,紧跟着嘴里又塞了口冰碴子。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儿。

陆珍和夏长生并排走下马道,“郑神机使好点没有?”

“好多了。”夏长生露出欣慰的笑容,“今儿早上吃了半个油卷儿并三口米粥。再将养几天就能啃鸡腿解乏了。”

“能吃就没事。”陆珍紧了紧棉披风,“凉州城这边也得有人坐镇才行。仅凭张小将军和那些兵丁怕是镇不住想要趁火打劫的坏小子。”

夏长生听出陆珍弦外之音,“我和老陈留下吧。他吐了不少血,强行飞回京城怕是会令肺管子伤上加伤。他留下正好跟我做个伴。”

“那感情好。”陆珍诚恳言道:“您办事面面俱到。真不愧是人人称道的巧手嬷嬷。”

夏长生面颊发烫。

这孩子,嘴还怪甜的。夸的他都不好意思了。

“五毒恶魇出现在宫里委实令人心惊。”陆珍敛去唇畔笑意,话锋一转,“我认为姜慈道行不够种下五毒恶魇,您怎么看?”

谈正事了?夏长生赶忙收拢心绪,“不是姜慈就是伍奎,除了他俩还有谁想置陛下于死地?”

陛下的仇家多了去了吧?

陆珍没有将心中所想对夏长生道明,而是顺着他的话头,“对对,我也觉着是伍奎。那老家伙一直不怎么地道。他连妓子都骗,还有什么事儿干不出来?”

这……嗯……

他不想跟陆五姑娘继续说下去了。

夏长生手捻胡须,“那个……我灶上还煮着粥呢,得赶紧回去看看火。您忙,您忙。”

煮粥还能出来瞎转悠?

陆珍疑惑的注视着夏长生的背影,低声喃喃,“巧手嬷嬷是不是心里藏着事儿,不想跟我说?”

……

“朱神机生带着镜子去找小陆了?”高傥面色凝重,声音低沉,“郑神机使在镜子里头?你确定?”

阿克点头如捣蒜,“确定。金寺人把当时在场的宫人全部封在瞻奉宫里。不许出不许进。每顿饭只给一个油丝饼。”长叹口气,嘟嘟囔囔,“估摸着是打着饿一个算一个的主意。”

啧啧,别看平时金寺人不笑不说话,遇到大事,就数他心狠。

按理说陛下应该宣他入宫商量对策。为何直到现在还没人来传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