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院。

薄奕撤回双手道:“你也太鲁莽了,贸然挑战吕序,白白损失了一身修为。”

面对指责,薄息深呼一口气道:“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若不赌一把就看不到胤儿登基。”

“你不要再被太后怂恿,做那种让人笑掉大牙的白日梦。”薄奕冷冷道:“你在赢州多年,根本不清楚京都的情况,连吕序你都打不过,你还觉得自己能对付谁。”

“还有黯然阁可以帮我们。”薄息不假思索道:“只要找到令牌,黯然阁就能为我们所用。”

“你知道令牌在哪吗?”

“你知道上哪能找到令牌吗?”

“你不知道。”薄奕不想妹妹再继续错下去,劝道:“连令牌长什么样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去找。“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找到令牌,你以为单凭黯然阁,就能把京都的天翻过来吗?”

“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薄息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为了儿子的站起来,她已经决定赌上全部、

面对妹妹的执拗,薄奕沉声指责道:“薄家早就不是从前的薄家了,你追求的东西只会加快薄家的灭亡,何况那还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当年为了薄家我已经牺牲过。”

“你是为了薄家吗?”薄奕冷冷讥讽道:“你那点心思谁不知道。”

“那又如何?”薄息不以为然道:“如今我只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你执意如此,为了保存薄家……”薄奕一脸平静道:“我只能把你逐出薄家,以后无论你要做什么都是个人行为,跟薄家没有任何关系。”

“你是我亲姐姐。”薄息不敢相信地看着薄奕:“你不帮我,还有谁会帮我啊!”

“抱歉,我先是家主才是你姐姐。”薄奕起身跟薄息保持距离道:“家主的使命是保护家族,而不是陪你疯狂。”

“现在跟我划清界线,白天为什么不让吕序杀了我?”

薄息愤怒地厉声质问,望着曾经相依为命的姐姐,忽然觉得她很陌生、很冷漠。

“他们父女俩不会杀你。”薄奕平静地回答道:“就像他们没杀颂长公主,但你活着会比死亡更加痛苦。”

“很好,很好……真不愧是薄家的好家主。”薄息坐起来怒瞪着薄奕道:“大家都说,你是家主的不二人选,是薄家的未来和希望,但只有我知道你没有通过天选。”

“没有通过天选又如何,如今我才是家主。”薄奕不理会薄息的挑衅,天选的那个早已经不在人世。

“是啊,你是家主,还是一个没有权印的家主。”薄息也讥讽道:“所以黯然阁你使唤不动,家族里很多生意、产业你无权过问,银子都揣在别人手里,薄家才会如此落魄。”

“薄家再怎么落魄,我也没让你们母子俩受过委屈。”

薄奕答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这话里面已经含有警告的意思:若是再不知足,她可以停止对他们的资助。

留下薄息疯狂地、揭斯底理地大喊大骂,直到她累得晕倒也没有人来看一眼。

迷迷糊糊中,薄息眼前出现两个热乎乎的馒头。

耳边传来一个急促却不失温柔的声音:“您快趁热吃,一会儿又要吃苦头,吃饱了才能活命。”

薄息迟疑一下伸出手,却抓住了个空,睁开眼才发现什么都没有,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布衣,扎麻花辫的女孩已经很久没有来过。

忽然一切都安静下来……

薄息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走到镜子前。

望着里面苍老的面容,怆然一笑:“从前亏欠你的……我会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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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序,起床。”

上溯园,吕序被吕颐急促的声音惊醒。

吕序吓猛地坐起来,把一被窝的猫惊得疯逃下床,吓得站在门口的吕颐连连闪避。

“跟你说过多少回,别让猫上床睡觉。”吕颐一看到猫就紧张,一看到它们睡在女儿就床上头痛。

“它们自己上来的。”吕序狡辩,习惯性地举起双手伸懒腰。

“懒得说你。”吕颐没眼看,冷冷催促道:“赶紧换出门的衣裳,带上比武用剑,随我一起进宫。”

“无官无职我上什么早朝,还带剑,您是嫌女儿命长……”吕序一边抱怨一边爬下床,就听到吕颐道:“少说废话,动作麻利点,我在大门外面等你。”

吕颐一走,青鸾和朱雀马上进来。

把吕序像平时一样收拾打扮好,塞上手炉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