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歪了呢?陆岑攥拳敲敲额头。

不会!不会!

老四不是个胡来的人。

……

“她就知道胡来。”元和帝笑着跟金喜春抱怨,“说给我绣帕子还真绣了。”手上握着五六条帕子抖搂给他看,“龙眼睛那么大,眼睫也老长的。你说说她也不怕伤了眼睛,真是!”

唉,看似抱怨实则炫耀。金喜春笑说道:“这是殿下的一片孝心。”

元和帝唇畔笑意渐浓,“湘儿近来胖了些,心宽体胖嘛。好事,好事。”

金喜春附和道:“殿下回到您身边哪能不高兴呢。”

闻言,元和帝若有所思的低声喃喃,“是啊,在我身边才行。”他再不会把女儿嫁去外地了。想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见。分隔两地终归叫人牵挂。

金喜春不敢打扰,退至一旁静静袖手而立。

大约过了盏茶功夫,小黄门在外回禀,“高指挥使求见。”

元和帝收回思绪,颔首道:“叫他进来。”

高傥进到殿中给元和帝见过礼,一边坐下一边接过金喜春递给他的渴水,抿了一口,冰冰凉凉,香香甜甜。缭绕在心头的暑气顿时散得一干二净。

“微臣命人去查夏长生。”高傥向来直入正题,从不拖泥带水。

元和帝嗯了声,“有进展?”

“有。”高傥略一颔首,当日夏长生抗旨不尊,陛下并没有降罪于他,还许他离京……

元和帝抿起唇角。并非他不想降罪,而是……那天发生的事实在蹊跷。金喜春下晌去神机司传旨。午睡的时候他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有人对他说了一句,“切莫伤了夏长生性命。”

那人的声音语调言犹在耳。现在回想起来仍旧清晰可闻。

若是换做旁人的声音,他必定置之不理。但……那是她啊。元和帝胸膛起伏数次,心绪平复。

高傥以为元和帝在为没有降罪而懊恼,继续轻声说道:“夏长生离开京城去了苏杭,就此杳无音讯。”

元和帝蹙起眉头,“杳无音讯?这是何意?”

“查不到他的下落。”高傥也觉得此事离奇。当其时,夏长生算是名噪一时。不管走到哪儿都十分惹人注目。更何况是繁华苏杭。

“或许……夏长生真就是那个中年士?”元和帝挑眉看向高傥。

高傥却是有另一个猜测,“亦或是沙海山?”

沙海山?元和帝眉头深锁,“怎会呢?他不是疯了吗?”

嘴上这样说,心里倒是已经信了五六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