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怕啊!左无权叹了口气,看了嘴里叼着的香烟,鬼使神差的从手下那里拿过火机点上。

几秒钟后,一众黑虎帮的成员目瞪口呆的看着向来优雅的左无权扶着墙角差点把肺咳了出来。

“不行,我还是接受不了。”左无权双眼通红,拿着纸巾擦了擦嘴角,好半天才缓了过来,“我们走,另外派点人过来,现在去黑车党的总部,直接端了,剩下的人在西城游猎,我不要任何一个黑车党的人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一转身,左无权恢复了他的威严,星目如炬,他可不是靠关系才走到黑虎帮第二把交椅的位置。

一行人浩浩****的来,又浩浩****的走,在西城黑虎帮的总部外,数百名黑虎帮的弟兄上了面包车和大巴,朝着西城的郊区赶去,似有风雨落满楼。

回到武馆里,江白把合同和房产证一系列都交到了范宜民的手里,笑道:“师父您看,以后不会再有人来找麻烦了,您可以放心,这几天我不太方便,等到生死战打完,我找人过来帮您这装修一下,也需要多点设备吧,而且师兄妹们都在长身体的年纪,我让人在边上安个食堂,大家也方便一点。”。

“好好好,你有心了!”范宜民笑的合不拢嘴,自己过去几十年的人生,怎么就没早点碰到这么好的徒弟,这下那些同门师兄可得嫉妒死了,大笑着拉上江白,说道:“时候还早,为师继续教你。”。

“啊?还要学吗?不是已经学会了?”江白一脸错愕。

范宜民忽然板起脸来,“学无止境,更何况是习武一道,你学的不过是点皮毛,不要沾沾自喜,你要学的还有很多,恐怕你一辈子都学不完,端正自己的态度,永远要以谦卑的态度去追寻未知的东西,这个世界很大,人力终究有尽时,切不可骄傲!”。

江白深深受教,重重的一点头道:“我明白了!谢师父教导!”。

不远处的角落,卡尔撇了撇嘴,“受教什么啊!人力有穷尽,但你早就不是人了好吗!”。

又是一个小时的时间,范宜民拿着根哨棍蹲在边上,江白正在有板有眼的练着三皇炮捶,每一个动作都堪称教科般的标准,而且随着他打的次数逐渐增加,拳势正在缓缓变化,多出了几分他个人的气势和理解。

“这还怎么教?所有我会的全教给他,就算一天教一种,一个月也就把我毕生所学都传了个干净,以后的日子怎么办?”范宜民很惆怅,师道尊严很有可能不保,做师父的没有东西教给徒弟也太丢人了吧!可侧面来看,也说明自己这徒弟真是不得了啊,他是既喜又愁啊。

“师父,这个我算学会了吗?”江白收拳吐气,兴奋雀跃,他找到了种考出好成绩的感觉。

范宜民无奈的叹了声气,点点头道:“差不多了,那边有沙袋,我跟你说过的三种劲,你去试试能做到多少。”。

江白抱拳,转身走向沙袋,角落里挂着三个大小不等的沙袋,江白拿手一推,最轻的约50KG左右,中间那个是80KG,最边上放的最远的则是200KG,他直接跳过了前两个,站到了200KG的前面。

随意的打了几拳,沙袋嘭嘭作响微微摇晃,摆幅只在几十公分左右,他的心里大概有了数,甩甩手,抬起拳头脚下一动。

半步崩拳!

只看着范宜民出过两次,江白便牢记在心,配上了咏春的寸劲发力,第一次出了这拳!

沙袋先是一声轻微的嘣声,接着忽而嘭的巨响,两百公斤重的沙袋在与江白拳头所接触的位置深深凹陷,整个沙袋剧烈的震颤了起来,摆幅却比不上之前的随意出拳,再转过头来,江白击中位置的正后方,沙袋已经微微开线。

“两重暗劲?”范宜民瞠目结舌,一步窜到了江白的边上,小心的抚上沙袋上的凹陷,许久后才转身抓住了江白的双肩,大喜道:“是我捡到宝了,你才学了几个小时,已经能做到两重暗劲!很好很好,将来为师就靠你了!”。

江白疑惑道:“两重暗劲是什么?师父你没说过。”。

范宜民看了眼边上偷偷瞧着这边的小徒弟,便干脆都叫了过来,让所有人坐在地上,正色说道:“暗劲不显于形,和明劲不同,明劲是你身体的力气,就是本力,暗劲则是身体肌肉微移产生的力气,也是卸力,可当你功夫练到一定的境界,这种卸力就能用在你的拳头上,在你击中别人时二次发力,所谓力透纸背,并非用劲便可,这就是巧劲,暗劲练到巅峰,浑身皆是暗劲,那时就到了化劲。”。

说着,范宜民转过头半尺不到的距离一拳击出,沙袋嘭的巨响,击中位置的正后方猛然炸开,沙子刷刷的流了出来。

“这就是暗劲,二重发力就是暗劲,据说最高能到九重,九次发力,任你什么敌人也挡不下来,所以并非是化劲暗劲明劲,这是相辅相成的,只不过化劲最难练而已,化劲讲究的就是卸力,四两拨千斤的最高境界就是化劲,内家拳的功夫可不好练,对了,江白这个沙袋就算你打坏的,记得补一个好的给我。”范宜民喜笑颜开,有这等徒弟,哪个师父能不开心,早先还担心不够教,现在却是全忘到了一边。

江白赶忙应下,但对于范宜民的实力又多了点认识,如今的自己不靠王道契约,完全不是师父的对手,光是这手暗劲的功夫师父就强上太多,而且师父极有可能已经走到了化劲的地步。

让其他弟子继续练习,范宜民与江白独自说道:“董成龙必然会暗劲,现在你自己学会了,对他的胜算就高了不少,他的拳路极凶,专攻以点破面,你这几天多练练,争取做到劲随心走,这样对上他时才能卸去他刚猛的力道,我听说他是天生神力,所以无论是明劲还是暗劲你都得小心。”。

江白将师父的话记在了心里,这一次算是欠了林高水一个大人情。

正打算继续练会儿,电话便响了起来,江白向师父告了罪,走到门外接起了李浒的电话。

“老大,出了点问题。”李浒的声音有些低沉,还隐约可闻压抑的怒火。

“怎么了?”江白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

“老左出事了,黑车党藏了不少火器,过去的兄弟没准备这个,一照面就死了两个,老左肩膀中了一枪,现在被困在黑车党那边走不了,我已经派人带枪过去,等会儿估计动静不小,你看要不要和警局那边打个招呼?”隔着电话也能听见李浒咬牙切齿的怒气。

江白的脸色一瞬间便黯了下来,“你带人过来接我,我一起过去,警局那边我会沟通。”。

挂完了电话,江白深吸一口气,转身进门和师父说了声有点小事处理。

“你眉间有煞气,不是什么好事对吧?”范宜民面色严肃。

“是!”江白重重的点了点头,“是黑车党的人,我让手下带人过去把黑车党散了,但现在出了点状况,我有个兄弟中了枪被困在里面,其余也死了几个手下,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可能——”。

“杀人是吧?”范宜民挑了挑眉,轻轻弹指击在江白的眉间,笑道:“师父不是圣人,也走过江湖,是嫉恶如仇,可谁恶谁善还是分的清楚,你去做好了,但还是那句话,不到万不得已,留人一条性命总算是行善积德了。”。

“谨遵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