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说道:“方才看见你上半身皮肤的颜色有些古怪,细看之下好似有无数鳞片,那应该是某种护甲类的防御法器吧,竟能与皮肉融为一体,还真是闻所未闻呢。”

“应该是吧,我也不知道是谁送给我的,在我有记忆的时候它就已经在我身上了。”

蹲在下面加火的沈砚抬起一张被烟熏黑的脸,问:“山主,火够大吗?”

“不够再加。”儒雅男子随口回答,然后看着李观海笑问:“李小友,这个温度怎么样?”

“我感觉差不多,不用再加柴了。”

“好的。”儒雅男子点点头,又对沈砚吩咐道:“多加些。”

淦!

李观海怀疑他对自己不怀好意,但他没有证据。

折腾了一上午,药桶盖终于被打开了,穿着裤衩的李观海爬了出来,身上还冒着热气呢。

“前辈,秦舒怎么样了?”李观海看着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脑袋、脸颊和脖子都插着金针的秦舒。

儒雅男子道:“她的问题对我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

李观海撇撇嘴,心想前辈高人不都应该谦逊稳重吗?这位山主看着挺正经,挺稳重的,但为什么有时候看着那么不靠谱呢?

中午休息了一个半时辰,下午新一轮的治疗又开始了。

这次跟上午有些不同,没有泡药浴,没有行针,只是吃东西,吃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花花草草也就罢了,居然还有活物!

一开始李观海是拒绝的,然后他就吃了。

虽然很难吃,就好像咬破了苦胆一般,但为了治病只能豁出去了。

他吃得龇牙咧嘴,手舞足蹈。

儒雅男子就在一旁看着,抽空还对身边一直咽口水的沈砚说了一句:“瞧见没,他吃得多开心啊。”

“嗯。”沈砚深以为然地点头。

李观海横了这两人一眼。

其实他很疑惑为什么这位药王山的山主会这么积极为自己治疗,毕竟自己没有胡编乱造恐怖的背景,也没有展现出出神入化的修为,更没有给他任何药费和好处。

问过儒雅男子之后,对方的回答让他很意外,原来他之所以这么积极,完全是因为职业爱好。

比如一个厨子,最大的爱好当然是尝试一下从未尝试过的美食。

比如一个琴师,最大的爱好当然是研习更为精妙的乐谱。

医师同样如此,见到稀奇古怪的疑难杂症就兴奋,如果能治好的话,对自己的医术也有莫大的好处。

身患疑难杂症的病人在医师眼里既是烫手的山芋,又是一块香饽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