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需要忙的事很多,比如买菜。

想到妹妹在学校里受了委屈,哪怕已经了结,江白还是有些歉意,他希望江月能做一个正直的人,可也不希望她受到伤害,晚上决定自己做饭,江月带来的同学就请在天上楼吃饭好了,江月和他就在另一个房间,算是一场家常便饭吧。

在超市挑好了菜,江白排着队结完帐,刚走出超市的门去取车,便看到边上有个小偷拿着刀片划开了一位女士的皮包。

“喂。”江白皱着眉大喊了一声,走上前去。

女人愣了愣,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皮包,这才发现边上的小偷,正要尖叫,小偷举着刀片在她面前一划,女人连忙闭上了嘴飞一般的逃离。

“妈的,你很多事啊!”小偷怒视着江白,挽起了袖子走了过去,他个子比起江白要高出不少,自然有恃无恐。

江白抬起脚一脚踹出正中小偷的腹部,小偷当场倒飞两米远跪倒在地,面色涨红着吐着酸水。

“蛇尾帮的?”看了眼小偷手臂上露出的纹身,江白皱了皱眉,揪着小偷的头发提了起来,冷冷的说道:“蛇尾帮手敢伸到东城了?没人告诉过你东城是你们的禁地吗?”。

小偷哪里说的出话来,腹中翻江倒海,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似的,巨大的痛楚仿佛要让他窒息一般,张大了嘴都吸不进一点空气。

“滚出东城,再让我看到你们的人进入东城,我就剁了你们的爪子。”随手将小偷丢到了一边,江白转身上了车离开,躺倒在地的小偷死死的盯着江白的车牌。

回到天上楼,刚进厨房,云玉赶了过来,一脸兴奋向江白汇报,“手下有个不错的兄弟,以前貌似做过市场营销之类的,现在跟着老余管账,他出了个主意,在店铺开起来之前,让老板娘先继续出摊,我们找记者去做采访,主要是营造卖点,上了年纪、儿女不孝、老伴卧床之类,然后再宣扬她的品质,老味道几十年如一,加量不加价,最后是我们公司出资和老板娘合作投资给他们二老让他们开店,半个月的时间足够造势,您看怎么样?”。

“还不错,就按这样办吧,我们也不算专业,有专业的人出谋划策自然更好,你也稍微学会放权,给手底下的兄弟多表现的机会,只要表现出色,到时候可以提到新公司里去。”江白一边杀鱼一边回复。

“好嘞。”云玉连连点头,又想起一事,继续说道:“元化说您和陈康有点矛盾,让他晚上前给您一个答复不是吗?”。

江白侧过头来狐疑道:“怎么?陈康又搞什么幺蛾子了吗?”。

“手下汇报了他的行程,一切如常,看样子没有什么要给您答复的样子,而且他下午开的会还是有关于海市建设和扫黑打非的,您看要不要给他一个警告,另外陈明回去以后就和元化的前女友分手了,据说给了不少的分手费,那个女人订了后天的机票去延西省的番木市。”作为已经臣服江白的手下,云玉会主动的去关心所有江白需要操心的事情,尽量做到面面俱到。

“喔?”江白没有立刻回答,洗干净了手站起了身,看了眼盆里一堆的血迹和内脏,忽然笑道:“你挑几个机灵点的兄弟去市场买些活鸡,先喂饱了,再全部丢进陈康的家里,记得丢进去之前把喉管割了。”。

吃饱的活鸡又被割断了喉管,那还不得边拉边飞?一屋子屎尿夹着鸡血狂喷的景象,联想到这一幕,云玉也忍不住会心一笑,领了命便退了下去,这事交到他手里,他自然会圆满完成,说不定还会在江白没想到的地方补上一点。

“陈康啊陈康。”一边料理着食材,江白一边自言自语道:“明明给你机会,你怎么就不珍惜呢!逼我总是去做点反派做的事情,唉,与人为善不容易喔,不过倒是挺爽。”

到了晚饭时间,江月带来了五人,江白让老张负责招待他们,自己则和江月在房间里吃了晚饭。

江白隐约觉得,自从自己回到了海市后,江月对自己这个哥哥便放开了许多,许多话都愿意吐露,而且笑脸也多了不少,可一想到林听琴都嫁人了,将来江月也不知要嫁给哪个混小子,心里就浑然不是滋味,我这么好的妹妹嫁给谁都是对方占了大便宜啊!

等到吃完饭,江白送一行人离开,打算自己开车送妹妹回去,路上顺便聊聊自己忽略掉的情感问题,想方设法的套套这个丫头的口风,看她是不是在大学里已经有了心怡的对象,如果真有了,那必须把那小子查个透彻,现在渣男那么多,妹妹那么天真万一被骗了怎么办!

刚走出门口,江白就愣在了当场,他停在街对面的车子被人用喷漆写了一长串的脏话,车身到处可见凹陷,车窗被砸了个干净,四个车胎也被放了气,甚至于车前盖上还有坨屎!

走近一看,车里也被倒满了油漆,还有腥臭的脏水,动手的人算是做绝了。

因为江月带来了同学,江白便没有让凶神恶煞的小弟守在门口,也因为晚点还要送江月回学校,他便没有把车子停到车,就这么一次而已,车子就遭了大难,上一辆GTR尸骨未寒,今天的911死状凄惨,江白很少这么生气。

让手下开着劳斯莱斯送江月回了学校,江白回了天上楼,给警局打了电话。

几名混混正坐在路边的大排档上,喝着酒吹着牛逼,还在大笑着议论刚刚砸车的事情,那个不长眼的家伙开豪车又如何?敢动他们蛇尾帮的人,别说砸了你的车,接下来继续等着报复吧!

可喝了没几瓶,门外警车呼啸而来,数量警车将这家大排档团团包围,一群警差冲进了店里,瞬息间将四人压在地上拷好,带上了车里。

四人一脸懵逼,犯了什么事需要这么大阵仗?

可没等四人反应过来便有人发现似乎并不是去警局的路上,这群条子将他们带到路边解开手铐丢下,而后便扬长而去。

“这他妈搞什么啊?抓错人了?”八只小小的眼睛充满了大大的疑惑,刚打算离开,忽的从各个角落冲出数十名彪形大汉,将这四名混混按在地上一顿胖揍,地上不知散落了多少颗牙齿,接着才提着晕晕乎乎的四人离开。

江白坐在大厅抽着烟,手下将人押在了他的面前,天上楼的大门已经关上。

“还记得我吗?”江白冷笑的看着地上那张见过一次的脸庞,他没想到蛇尾帮的人有这么大的胆量,连他的车子都敢砸。

满脸淤青的混混努力的睁大肿着的双眼,终于认出了眼前这个年轻人,惊道:“是你?你你你——”。

“你什么你,草拟吗的狗东西,跪下!”边上冲出一名大汉一耳光扇了过去,踩着混混的膝盖让他跪下,“连白爷的车都敢砸,你们活腻了吧。”

“白爷?”东城有几个白爷?一瞬间混混只觉得裆下一股暖流透出。

江白摆了摆手道:“带下去收拾一下,叫蛇尾帮的老大过来领人,对了,你们有没有看过一个动画片,叫哆啦A梦的。”。

手下里的几人摇了摇头,只有一人举起了手,讪笑道:“我看过,那个蓝胖子嘛!”。

“好,那他们就交给你了,把他们的手整成哆啦A梦那样就行,带下去吧。”江白转过身回了房间,至于这四人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他管不着,他又不是圣人,天天劝人向善,更何况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他已然是动了怒。

整个东城,不允许任何扒手进入,只要在东城犯了事被发现,白龙会甚至会主动的把人抓起来丢到警局的门口,而白龙会则是靠着收保护费起家,其余违法的事一点不沾,只不过毕竟还属于帮派,做事自然比较霸道,例如区域内娱乐场所的酒水必须从白龙会进货,当然不会出现假酒,价格也是市场价,其余市场上的摊贩二道贩子不允许故意抬高物价,某些方面来说,白龙会甚至有点类似东城的守护者,坐着一些官方不好处理的事情。

蛇尾帮一个小小的帮派,在车站一带的地方活动江白也就忍了,毕竟不是他的地盘,管不到那么宽,但竟然把手伸到了东城,那这只手必须留下。

“今天怎么这么倒霉!”江白喃喃着躺到了沙发上,一整天下来诸事不断,他的精神也有了些疲惫,“卡尔,我眯一会儿,记得十二点前叫醒我,我还想看看陈康是不是能珍惜我给他的机会。”。

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传来卡尔轻轻的一声“嗯”。

江白闭上了眼睛,很快的睡了过去,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身处一片战场的中央,身上穿着一件奇怪的战袍,头顶是长着翅膀的人类,四周无数的各种怪物正在咆哮。

“这是什么鬼地方?”江白疑惑的看向四周,许多和他服饰接近的人正在怒吼着战斗,鲜血染红了大地,“这是梦吧?”。

江白挠了挠头,正打算让自己醒来,一柄利刃从他的身后穿胸而过,那真实的痛楚一瞬间传遍了全身,身体似乎在利刃下即将分成两半。

“啊!”惊恐的大喊,江白猛的从沙发上坐起,那无限接近死亡的触感还停留在他的胸口。

捂着自己的胸口感受那正在缓缓消散的痛楚,江白缓缓松了口气,浑身的汗毛却在此刻倒竖,死亡的危机还未退去。

一转头,一点寒芒直指他的眉心。

这一次,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