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人抱进大厅里,她不意外地看见四个呆若木鸡的男人。其中两位,她的小叔,目瞪口又呆,该是被她吓住了。另两位,一位是夫舅,一位着官门劲服,呆滞姿势稍显怪异,想来样是被小日儿点了穴道。

“小、日、儿。”她以唇形唤他。

元慕阳将她环在膝间,以额抵额,眼睛贪婪地注视着她充盈了神采,添进了灵气的眸,手指抚着那双翕动有语的唇瓣,“怎么不出声?”

“我……”她指了指自己的颈喉,摇头。

“来人,去请季大夫!来人!来人……”他连喊几嗓,都无人应声。他皱眉,瞥向一旁兄弟及正杵在厅门口的管家,“你们都聋了不成?还不快去叫季大夫来为眠儿应诊!”

元慕世、元慕朝及总管元通都如梦初醒,各盯着他怀内之人,“大嫂(夫人)……醒了?”

元慕阳心情如窗外日阳般灿烂,懒与他们计较这失礼之责,“对,眠儿醒了,请季大夫来应诊!”

“是!”元家二兄弟及元家管家,异口齐声,随即又齐起身形,拔腿不见踪影。

元慕阳薄唇愉悦勾起,“眠儿,你把他们吓傻了。”

“他们,放走。”她指着厅内剩下二人,无声唇语。

“……等一下再说。”妻子真正归来,他至喜至悦,可对一些人大开隆恩,只是眼前没有时间理会。

“不、要、招、祸。”

“眠儿放心,你回来了,我自然不会招祸,我会亲自向御史大人登门致歉,细明原委,好么?”忍不住,他唇落上她唇瓣上,一啄再啄。

她拿指尖顽皮地点上他颊,“小日儿,学坏了。”以前的他,绝不会在两人的闺房之外,做这样的亲近事。她有时坏心逗他,故意粘他亲他,回房后都要被他打上一通屁股。

他捉来她的指,放到胸前疾跳处,“小日儿学坏了,和眠儿这个小坏蛋学坏了。”

她嘟唇,“眠、儿、不、是、坏、蛋。”

他开怀大笑,又亲上她的小嘴。

“这这这……”季东杰一脚已高抬过门槛,睹见厅内情形,当即石化,“这是什么?”

元慕朝初时的惊悸已过,心平气和地道:“神医阁下需要诊治的病人。”

不知是成心还是故意,他们前去请这位神医来时,皆有志一同地没有告诉他大嫂醒来的消息,只说大哥请他前去为大嫂急诊,许就是为了看他这等情状罢?这家伙平日从醒春山庄拿着当朝御医也拿不到的高薪,却还能悠哉自得照顾他自个儿的生意,活得几近欠扁,吓他一吓,不为过。

“你大嫂她她她……醒了?”

“显然是。”

“她她她……真的醒了?”

“您不妨号脉诊视一下?”

“你大嫂醒了,我我我……要去告诉你大哥!”

元慕世、元慕朝兄弟对视一眼:这人脑子出了问题?“抱着她的那个人就是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