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挂了电话,阮茵微微失神,席煊尧进来看到,问:“怎么了?”

阮茵将瑞安被清大医学系录取的事说了,一副为他高兴的样子,还问席煊尧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回家庆祝,说他们一直很感激席煊尧。

席煊尧拉过她的手,说:“回去吃顿饭的时间什么时候我都可以,我想问的是你想不想去?”

阮茵伸手抱住他的腰,闷声道:“我不知道以什么态度面对她,上次她和我说,要回邺城的医院问问情况,看能不能调出当年的监控,我没敢问结果,只是再看到她心里会别扭,她应该很想找回自己的亲生女儿吧?”

“那你呢,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吗?”席煊尧摸着她的后脑勺问。

阮茵眼神掠过迷茫,她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什么样的,但是一个疼女儿的家庭大概率不会抱错自己的孩子,正如她生产完让人守着孩子是一个道理。

未知的事情让她心里生出丝丝惶恐,如果亲生父母是像继父或者胡春那样的人怎么办,她把心里的担忧对席煊尧通通说出来。

席煊尧听懂了,她不是不想,而是害怕面对未知的人和事,握住阮茵的肩膀郑重说道:“别怕,再糟糕也有我陪着你,我们一起面对。”

“好,那我们明天晚上回去”阮茵下定决心说道,话音刚落,底下传来席元舒的啊啊啊声 ,两人低头一看,笑了,一人抱一个,陪他们玩了会儿,一家人其乐融融。

第二天晚上,阮茵和席煊尧一下班就去了宋兰那儿,两人一进门就看到了一张晒得黑红的脸,阮茵差点没认出来这是冯瑞安,脱口而出道:“怎么晒成这样了?”

冯瑞安摸了摸脑袋,面色有些赧然,“还好吧?黑一点没事”他天天看不觉得自己晒黑的很明显,反而是阮茵半个多月没回来,乍一眼看到晒这么黑的冯瑞安,有些不适应。

看久了也就习惯了,终归是心疼这个弟弟,忍不住说:“上次你答应了就做一个月,没忘吧?”

冯瑞安讪讪的笑了两声,没说话,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即便他心里把她当姐姐,也不能做到面不改色的接受她的馈赠。

他转身给两人倒了杯水,坐下对阮茵说:“姐,学医至少要读到硕士,可能还要读博,我想趁着现在有空闲时间多赚点钱,等我去了学校,可能没什么时间做兼职。”

“那可以去我店里帮忙,正好我店里现在忙不过来”阮茵大概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给他提供工作比直接给钱更容易让他接受。

看他神色迟疑,阮茵板着脸,故意问:“是不是你也觉得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就不是姐弟?”

冯瑞安连忙摇头,“当然不是,我去还不行嘛”,他打定主意,如果店里生意不是很好,他就多在同学群里还有外卖群里发一发广告。

席煊尧在一旁观察姐弟两交锋,看阮茵听到冯瑞安同意去店里工作偏过头朝他眨了眨眼睛,忍不住笑了。

看姐姐笑了,冯瑞安趁机问道:“姐,怎么不带我外甥们过来?”

“出来的时候两人刚睡着,就没带过来,你要是想见他们,可以来星悦湾看我”

话音刚落听到宋兰扬声道:“安安,端菜吃饭。”

“来了”冯瑞安扭头回了句,起身去厨房端菜,阮茵也帮忙去拿碗筷,只有席煊尧坐立难安,时不时问阮茵:“需要我帮忙做什么吗?”

阮茵看他这样,立刻说:“那你帮忙去消毒柜拿筷子和汤勺。”

不一会儿,色香味俱全的菜色就端上桌,冯瑞安朝席煊尧举杯,“姐夫,我敬你一杯,谢谢你对我的帮助!”他将杯子里的可乐一饮而尽,家里没有酒,因为冯胜的关系,他也特别不喜欢喝酒。

“一家人不用谢,是我该做的”席煊尧杯子里是白开水,他不喜欢喝饮料。

宋兰也朝席煊尧举杯,“女席先生,茵茵,谢谢你们对瑞安的帮助”差点将女婿两个字说出口,怕席煊尧不高兴,硬生生改了口。

气氛突然变得诡异,冯瑞安连忙说:“好香啊,我们开动吧,姐,你爱的鸡翅”他夹了个鸡翅放进阮茵碗里。

席煊尧给她夹了丝瓜和花蛤,阮茵一一吃了,眯着眼夸了句:“好吃!”

宋兰眼眶瞬间红了,自从上次打了那个电话,茵茵就再也没回来过,她回邺城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有茵茵的原因,她想帮茵茵找到亲生父母,低头掩饰住眼泪,往嘴里扒干饭,冯瑞安默默往她碗里夹了些菜。

一顿饭吃的还算和谐,饭后几个人坐在客厅,席煊尧主动提起:“妈,我听说你之前回邺城调监控,调到了吗?”

阮茵垂着眼睑,让人看不清神色,衣袖下的手握的很紧,手心冒汗,突然一双手探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掌心,她朝席煊尧笑了笑,听到宋兰说:“没有,时间太久远了,监控数据早就被覆盖了,医院我也去问过了,没有人看到孩子是怎么被抱错的”。

宋兰神情低落,没帮茵茵找回身世,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过的怎么样,她甚至为此去找了胡春,想从她那里找到线索,可惜胡春并不知情,用她的话来说,她要是知道阮茵不是亲生的,就不会跑去云城,更不会被骗。

她现在天天守在儿媳妇住的小区楼下,拿着个喇叭到处哭诉儿媳妇联合儿子骗了她的养老钱买房,阮刚媳妇没办法面对周围邻居的指指点点,最终让她住进来了,婆媳俩三天两头上演大战。

阮茵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一分失落,席煊尧看出来她那份失落,暗暗下决心要帮她找回父母,不管好与不好,去找了才知道,或许结果是好的呢?

临走前冯瑞安将宋兰织的小衣服递给阮茵,说:“这是妈给昭昭和舒舒织的毛衣,我看她织好了一直没送,总是偷偷拿出来看。”

宋兰有些尴尬,“我织的比较粗糙,怕用不上,所以”

“谢谢妈”织的平整有纹理的毛衣,入手很柔软,一看就知道织的人用了心,阮茵真心实意的说了句。

听到这句妈,宋兰红了眼睛,哽咽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会变成这样”若不是她那天从医院跑出去,阮茵不可能被抱错,她也不可能失去自己的亲生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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