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镇,夜深。

月光皎洁,虫鸣起伏。

莫水流从饥饿中醒来。

瞧得四周黑漆一片,仅远处南郊房屋群中显出点点火光。

悠悠醒来的莫水流精神饱满。

想着时机成熟,便指挥草人解除警戒,归来抱起自己,悄摸摸往那间屋宅行去。

夜里街道无人。

七扭八拐后,很快就来到了屋宅巷道之中。

远远瞧去。

虽只见紧闭的大门。

但莫水流第一次瞧见,属于家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不入屋,屋内陈列摆设都境大致铺出。

莫水流揉着太阳穴,定定心神,并未直接往正道行去,而是控制草人隐入巷道。

拐了个弯,来到屋宅后方,又发觉自家屋宅甚为偏僻,屋后杂草众生。

心生不安。

小心翼翼退入屋后杂草之中。

派草人摸索而去,没有发现人影踪迹,这才缓缓跟上,躲入了屋宅后院之外的杂草丛中。

能隐约感受到藏在横梁里的银两。

仅一墙之隔。

现在看,只要翻过围墙,从后院入了里屋,拿到银两再按原路退回就行。

可此刻屋里瞧不清情况。

不敢贸然潜入。

先是害怕有官府之人在里面等着,再则是害怕草人下手太狠。

到时自己冤枉没洗清,反而又披上新的人命就麻烦了。

想到这,打算稳健些,再多等些时候。

便又继续坐入草丛之中,吩咐草人留意四周。

自己开始静坐修行。

刚引导几道绿光入了下腹,就觉后院传来了窸窣声响。

紧接便有交谈声传来。

“许捕头叫我们在这鬼地方蹲到什么时候?”一男子埋怨声。

“天明。”另一男子简约低沉的回答声。

“娘的,这种苦差事就知道遣我们来。”

“别囔。”

“我就不,我就要囔,好的差事就知道给他的亲朋好友,差的就留给我们。”语气逐渐加强。

“少说两句,许捕头不是那样人,等下给人听见就不好了。”

“怕什么,该来的早来了。”

“行了,等让许捕头知道你办事这般唠叨,少不了又要罚你。”

“叫他罚!娘的!劳资就偏不守了,喝酒去!”语气再次加强。

“臭七!”沉喝声。

“喝酒去,要守你自己守!我就看不惯许捕头这种人!大不了不干了!”

话语音与脚步,逐渐拉远,伴随推门声。

没人再回应。

屋里又恢复了沉寂。

“真的有人,多亏我机智。”莫水流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