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在眼里的莫水流继续发问:“道长如若都没做到,为何今日却有脸面要求我这般如此?”

老道长吃了理亏,欲言又止。

莫水流却依旧:“我瞧道长仙风道骨,必是明事理之人,故道长相劝,我便栖身聆听,可未曾想……”

“未曾想道长也不过是看个人下菜,瞧人说话的谄谀之辈!你这般心口不一,却不知道你多年来修的是什么道?”

“是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道?”

“还是拿腔作势,劝人利己之道?”

“大胆!!!”

老道长听闻过半,早已脸色骤变。

良好的修养使其忍耐莫水流说完,心中盛怒早已无处宣泄,举手一掌直接把身旁石桌震碎,以立威势。

若不是他才刚劝莫水流放下杀孽,这掌就该劈在其身上。

莫水流瞧石桌崩裂在前,身姿巍然不动,依旧叱咤而言:

“我可有说错?!”

“你以大理压我,却不敢以大理压李府,还不是因为你惧李府,而不惧我!”

“这不是欺我年少,欺我势弱是什么?”

“可你不晓……年少势弱者拔出的剑,也未尝不利!”

“什么天地之道!什么顺顺淤淤!什么盈盈亏亏!什么反反噬噬!什么李府!什么宁国!就是你们这的山神此刻胆敢来此!”

“我亦要捅上它几个窟窿!”

“今日!我就要……”

“一意孤行!”

“就算命葬于此,我亦无悔!”

莫水流身神激昂的丢下狠话,最后漠视一眼,转身便走,抱着女子孤独向前。

老道长气势全面被压制,僵呆原地,直至莫水流行远。

浑身才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遥指莫水流背影,口齿不清的悲愤自语。

“好,好,个少年……噗!!!”

气急攻心,郁愤交加之下,一口鲜血喷吐而出。

身子跌撞倒退两步,未等身后两个童子扶住,就四仰八叉的倒伏在刚刚的碎桌之上。

他的确在丫鬟落难之时,未言一字。

但在李府屋檐下,谁又敢对这些司空见惯的小事,行僭越之言。

导致莫水流这些话如道德棉针,字字扎其心窝。

生活磨练出的豁达圆滑,被少年无所畏惧的傲气所破。

终是……无言以对。

最使其郁结难解的是,这口出狂言的少年郎。

仿若让他瞧见了曾经年少的自己。

同样的意气风发,同样的豪情万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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