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有些尴尬笑道:“这孩子,就是不会说话,不喝酒陪着喝一盏茶也好。”

陈柏没有说话,对面的李煜看了他一眼道:“明年的春闱名单本王看过了,上面有陈兄的名字,陈兄这是打算参加明年的春闱考试。”

此言一出,桌上众人都看向陈柏。

陈华庭一脸惊讶问道:“柏,此事为父怎么从未听你提起,你不是说过不喜欢官场上的尔虞我诈,更喜欢做生意吗?怎么突然又想着去参加春闱了。”

老夫人一听陈柏要走官场,倒是心情极好地道:“当年你祖父就说过,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若是身子康健,倒也能让咱家摆脱商户的命运。”

陈柏放下手中的筷子,正色道:“祖父说得对,以前我身子不好,不敢肖想,如今我身子好了起来,自然要为陈家谋算更多才是。读之道我原本就不比旁人差,这些年我除了经商之外,并没有放下读,我已经决定要参加春闱,入官场。”

陆玲珑初听也觉得惊讶,细细一想,也并未觉得他的想法有何不妥。

小时候的表哥便时常待在房中看,他的房里除了药味,便是满屋子的。

自己每次见到他,他都是手里拿着一本。

“那表哥可想过六部中最想去哪里?”

陈柏淡淡回道:“我最擅长商道,自然是想去户部。”

说完,他看向李煜,问道:“王爷觉得我适合去户部吗?”

李煜静默片刻道:“陈兄既然有此志向,当趁着年轻努力去搏一把,户部是个好地方,当今丞相原来便是户部尚,因在任期间,政绩卓越,得先皇赏识,这才被封了丞相之位。”

“陈兄既然志在户部,不如将目光看得长远些,或许将来也能问鼎丞相之位。”

陈柏注视李煜良久,这才凝声道:“王爷说得极是,我浑浑噩噩过了二十几年,也是时候该清醒了。”

一旁的陈夫人却急了:“成家立业,我不管你想做当什么官,如今最重要的是娶个夫人再说,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成个家了。”

陈柏自嘲道:“母亲为何这般执着于我娶妻生子,若非两情相悦,那么娶回来只会让两个人更加痛苦,母亲非要给我配一个怨偶才开心吗?”

陈夫人先是一怔,继而微微有些生气道:“怎么会是怨偶,我与你父亲当年也是秉承父母之命成婚,这些年也过得极好。”

陈柏面无表情道:“母亲非要将我困于后宅之中做什么,我有自己的志向,母亲若执意要干涉我的婚姻大事,那我也只能离开洋州,早日北上,去京城准备明年的春闱。”

陆玲珑见这两母子又要吵起来,笑着打圆场:“舅母,表哥自己的事情自有主张,舅母有什么话好好跟表哥说,其实表哥说得也没错,婚姻大事他自有自己的抉择,或许是缘分未到,表哥一表人才,将来若真是做了官,还怕娶不到夫人吗?”

陆玲珑的一番话让陈夫人心里舒服了一下,不过她心里对儿子这种狂妄之言还是有些不开心,正要再劝,一旁的陈华庭道:“你一个妇道人家,就少管年轻人的事。在家安心将家里打点好,孩子们的事情让孩子们自己去做决定。”

老夫人也在一旁劝道:“柏,你母亲也是一番好意,如今我们年岁大了,还指望着抱重孙子,趁着祖母还在,你可得抓紧些。”

老夫人都这么说了,陈柏自然不敢顶嘴,只得道:“孙儿知道。”

李煜却在此时意味深长说了一句:“陈兄非池中之物,陈夫人倒是不必过多担忧!”

“借王爷吉言!咱们先吃饭!”陈华庭不想自己夫人和儿子再吵起来,免得让陆玲珑难堪,毕竟李煜身为王爷,总不能让人家第一次入府连个饭都吃不好。

吃完饭后,李煜便告辞回了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