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通讯法器因为并不是借用运朝来进行通讯,而是以阵法镶刻在法器上,所以不受运朝的限制,但讯范围有限。

另外一个缺陷就是每次发动,都需要相当数量的上品或极品元石来供能,这就会引起元气波动武夫一般不太擅长大范围监控和感知元气波动,如果有高阶儒道修炼者在,就很容易感知到,可惜瀚北城没有。

但问题仍然可以解决,那就是让赵河湟在瀚北城内布置阵法,定位私人通讯法器的元气波动。

会后,赢夜下令派遣使者前往破羌关和瀚水关面谈,向周云翼和陈再行传达朝廷的支持消息。

与此同时,赢夜也开始着手准备应对可能到来的战争,他命令手下将领继续整编城防军,动员城内其他修炼者入伍,把百姓进行编组,严格执行宵禁和粮食配给制度。

如此以来,一旦爆发战争,那么瀚北城里的人力物力将能够以最高的效率被使用起来,该上城墙的上城墙,该运物资的运物资。

瀚北城里有大量的粮食和建筑材料,并且还有很多地下水井,并不担心被围城。

当然,“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赢夜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把瀚北城划分成不同区域,不许随意走动,避免细作打探,并且尝试通过布设阵法和释放假情报来诱捕到残留在瀚北城内那个乔大喜的上线。

但隐藏在城内的细作很谨慎,虽然赵河湟花费了不少资源,带人布置了监测元气波动的阵法,覆盖到了整个城池,却始终没有找到私人通讯法器的发出的波动,说明对方警惕心相当高,始终保持着静默,就像是潜伏在草丛里准备捕猎的毒蛇一样,令人感觉如芒在背。

而没过多久,在黜州的镇北侯府内,公羊嫣和赢晨也收到了来自中枢的消息,得知朝廷将明确支持赢夜继承爵位后,公羊嫣的面色变得阴沉无比。

“娘,这可如何是好?“赢晨焦急地问道,“没有朝廷支持,那我们的计划岂不是要泡汤了?”

公羊嫣冷哼一声:“晨儿,莫要惊慌,朝廷的支持只是名义上的,真正决定胜负的,还是我们手中的实力我们在云州出发的使者已经到了瀚水关,瀚水将军陈再行受了礼,表示两不相帮。”

公羊氏的势力当然不仅仅局限于黜州,实际上,在云州和晋州,也有他们的产业和人手的分布,所以公羊嫣的使者并非是从黜州镇北城出发的,而是在云州距离瀚水关不远的地方就出发了,一路上换马不换人,迅速抵达了瀚水关。

瀚水将军陈再行不是老镇北侯的义子,反而是镇北军中的杂牌派系,镇北军内部可不是什么铁板一块,因为几次剧烈的格局变动,早就是派系林立了。

而瀚水关在此前实际上是真正抵御大荒南下的前线,所以是个苦差事,但却不是个肥差这个道理很简单,瀚北盆地守不住所以军民要南逃瀚水关,但问题是边境贸易可离瀚水关远着呢。

换言之,这里的驻军挨打的时候第一个被打,吃肉的时候却不在最前面,只能守个过关厘税。

所以瀚水将军陈再行对于老镇北侯没太多忠心可言,基本上处于摆烂养老的状态,这次继位之争,他也没有任何想要轻易表态的意思,甚至连赢夜的信息都没有回复,至于赢夜的使者,也是被他敷衍了回去。

而这个结果对于世子赢夜来讲不算好,对于二公子赢晨来讲,却不差。

“娘,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赢晨追问道。

公羊嫣看的很清楚:“我们的使者还没到破羌关,瀚北郡的局势,主要在破羌关那里,而能不能顺利到破羌关也不好说,这一来一回路途遥远,暂时也顾不了那么多,先别想了总之,眼下必须加快夺取黜州,确保咱们地位稳固,对于云州那头,只需要按之前的布局,搅动局势让赢夜无暇他顾,只要拖住他一段时间,等我们在黜州站稳了脚跟,到了那时候,瀚水将军陈再行这种墙头草,自然会倒向我们。”

瀚水将军陈再行含混的态度让赢夜颇为失望,不过赢夜倒也不是特别在意南方的瀚水关,他的精力全放在破羌关上。

第一批派出的使者无功而返,周云翼的要价很高,他要整个瀚北城的控制权,这就意味着基本上没有多少谈判的余地。

赢夜派出了第二批使者,一边继续与周云翼沟通,一边继续加强瀚北城的防御,着手准备应对很可能到来的战争。

两天之后,第二批使者回来了,谈判彻底破裂。

赢夜知道真正的考验即将到来了,但正所谓不破不立,只要能够挺过这一关,他便能够真正掌控整个瀚北郡了。

果然不出所料,破羌将军周云翼给破羌关留了一半的修炼者防御北荒的南方诸部,自己则亲自率领上万铁骑迅速南下,直逼瀚北城。

赢夜早已料到会有这一战,他迅速调动兵力,严阵以待。

两军对峙于瀚北城外,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赢夜站在城墙上注视着周云翼的大军,心中并没有什么畏惧,反而是涌起一股豪情壮志。

而周云翼眼见瀚北城城墙巍峨耸立,上面旌旗飘扬,守军戒备森严,倒也不算惊讶。

“世子可否下来一叙?做哥哥的想念的紧啊!”

听到周云翼声震四野的喊话,赢夜并没有怯场。

或许在别人眼里,他不过是一个纨绔废物,只要吓一下子,就能挫伤士气了。

毕竟这种事情,周云翼觉得赢夜肯定是不敢的。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赢夜竟然在亲卫的陪同下出城了!

马蹄阵阵,周云翼骑在高头大马上同样跟几名亲兵一起出阵向前,双方在军阵与城池中间的空地上见了面。

赢夜看着这位“十三太保”里名列前茅的人物,这位破羌将军年约四旬,面容刚毅,浑身散发着一股铁血气势。

“三哥,许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