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心有不甘

桑冉被他抱在怀里，听见他的话整个人抖的厉害，蛇尾被牵动，瞬间疼的她蛇鳞再次竖起来。

南乔翻了个白眼，虚空一抓便把那七颗长钉从蛇尾上拔了出来：“行了，有什么话赶紧说，说完了，我亲自送你。”

桑冉的蛇尾缓缓消褪重新化作两条腿，双腿之上几个血洞触目惊心。

叶白羽轻轻抚着她的伤口，心疼的无以复加：“是不是很疼？”

桑冉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落不停，摇着头说不出一句话。

南乔又靠在巨剑上，静静的等叶白羽把话说完。

“在我心里，一直只有你，从不曾有过别人。从前是，以后亦是。南乔于我，是在我最低谷之时的恩人，是我在那个时期能抓住且能掌控的最好的资源。”

凤临听见这话不满的哼一声，林清妙也从同情变成了不屑，哼，欺负她南乔师妹那时候没人管就骗她的资源！幸亏重华师叔把南乔师妹带走了，不然南乔师妹的资源被他给骗完后说不定就被他悄悄处理了。

南乔听着这些话没有丝毫波动，利益交换而已，他也没有硬抢，反倒是自己硬拉他下水，他要是想得到那些资源，就是拼死也得护住她，她也不亏。

叶清月安排的那些手段，尽数被他挡下，要不然，她也不可能那么清闲，还有时间认识师父。

“是我错，是我不该，你做的事，有一半是我的责任。”

听见这话南乔就不得不说话了：“我先插个嘴。她做这些事，可不是因为你，她不做这些事才是因为你，她被你救，可能没那么单纯。”

桑冉脸色苍白，无法开口。

凤临听到这里，轻轻开口：“我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

南乔挑眉：“愿闻其详。”

“魔族不能自己生下后代，每到魔物需要填充时，便会大肆抓捕雌性妖修，从她们中间挑选出可以繁育下代的妖，供给那些魔尊和魔主，不能生育的那些，除了供他们发泄，还会被当做滋养他们的血肉，供他们食用。”

这样血淋淋的事情被凤临麻木而平静的述说出来，听得在场的修士头皮发麻，妖修，这么惨的吗？

凤临看着桑冉，一字一顿：“而蛇妖，是妖修中生育能力最强的。”

桑冉抖如筛糠，被发现了，她被发现了，她生命中最不堪的一面被人发现了！

凤临对桑冉没有丝毫同情，神情冰冷，吞字如刀：“魔在被生出的那一刻就会噬母而活，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南乔眼疾手快的捂住林清妙的嘴，冲她摇头不让她发出声音。

桑冉听到凤临的话后，脑中一片空白，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会被人修知道。妖族为了自保根本不敢把这件事情透露半分，生怕人修为了绝掉魔族的生机而把妖族赶尽杀绝，可为什么眼前这个人修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围观的修士们纷纷议论：“不是说只有一些特定的妖族才能生下魔种吗？”

“谁说不是呢，要不是因为这个，咱们怎么可能让妖族活到现在呢？”

“说的也是。不过听凤临师兄的意思，好像现在其他什么妖也能生下魔种了？要是真这样的话，那还真的是需要向宗门禀告，防患于未然。”

南乔听着修士们的议论诧异的看向凤临：“所以妖族的处境，五洲宗门都是知道的，对吗？”

凤临垂眸，是啊。一直都知道，没有把妖修杀绝也不过是因为能生出魔种的妖少之又少，根本不足为惧而已。

桑冉突然不再抖了，她扶着叶白羽的胳膊，吃力的站起来挺直了脊背，看着围观的修士们，声音颤抖却又无比坚韧：“我们妖族自古以来就不比你们人修差，可我们天生不得天道喜欢，所以在修炼一途我们天生就比你人修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取得跟你们一样的成绩，甚至是不如你们。”

“可我们生而为灵，凭什么要受到人修和魔修的欺凌？！ 魔修把我们当食物，当容器，可你们人修呢？你们为了炼丹炼器，杀我妖族多少同类？又有多少妖修被你们生剥内丹，骨肉血都被你们拿去利用，又有多少妖修因为修炼天赋过高而被你们强行收服，烙下主仆之印，修为终生不能寸进，只能成为供你们驱使的妖仆直身死。”

“魔族再如何也不过是食我血肉，可你们人修，千万年来对妖族的欺凌比魔族更可恨！”

修士们被她的话说得不知如何应对，妖族，本来就不是人修，它们，也的确是从动物或者植物修炼而成的，即便它们修出人身，本质也不是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桑冉看着凤临，声声泣血：“我的确是被魔族抓走过，也的确被迫生下过魔种，不过那个魔种还没来得及吃了我，便被我毒死了。”那个魔种，根本不配活着！

凤临听见她的话瞳孔一缩，随后哑着声音问她：“他生下来时，”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问：“那个魔种生下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桑冉的蛇瞳转过来，冰冷的盯着凤临：“是什么形状有什么关系？是蛇形还是人形，有区别吗？不都是魔种。莫说妖族不会承认它，就是我，也不会让这个象征着我屈辱的东西存在，更不会让这种肮脏的东西活着！”

凤临抿着唇不再说话，忍受屈辱生下魔种是多么大的伤痛，更遑论还要把这个魔种养大，那其中的艰辛常人难以想象。

南乔同情的拍了拍桑冉的肩膀，随后问她：“所以，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又怎么会做出给魔族设传送阵这种事情的？”

桑冉不可能突然要报复人修是，也不要如此不计后果，除非她有很特殊的原因。

桑冉看着南乔的眼睛，突然别过脸：“我不知道。”

听见她的话，南乔笑了：“那不如我来猜猜？是因为你心有不甘，还是因为，你与魔族达成了某成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