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泠姑娘回来了?”来人,一身华贵的锦袍,希泠冷冷的看着他带着谄媚的笑凑了上来。

她不露痕迹的打量着他,意外的发现这个人眉眼间,似乎有些熟悉:“你不是山庄里的人,你是谁?”

她没拐弯,话一出,却让那人一愣。

不过一瞬,他便恢复如常,黄豆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姑娘好眼力!我是祁家的家主,也就是……祁小小的父亲,听说君上有事不在魅生,就想着来看看这君上夫人是什么风采……”

他话话,漏洞百出。

想必他自己也知道,却不加修饰。

这远比处心积虑,想要骗过别人的人,更为凶险。

还有……那个君上夫人是个什么东西,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希泠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却没有拆穿,面无表情道:“原来是小小的父亲,真是有失远迎了。”

她不咸不淡的话,却仿佛让那人受了极大的鼓励,他眼睛笑的愈发小了,简直成了一条缝儿:“哪里哪里?我在里面布了一桌宴席,就等……”

“祁小小呢?”希泠忽的打断了他的话。

那人一愣,继而像是没听到:“别管小小了,快点进去吧,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话音落下后,便似乎要动手推着希泠,硬让她进去。

希泠眸色一冷,这怪异的祁家家主,让她厌恶十分。

“哼。”她懒的再虚以委蛇,冷嗤一声后,便毫不留情的讽刺,“祁家家主?!你的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吧?!”

她杏眸凌厉,嗓音冷冽,姿态迫人,冷眼一扫:“称着我还没有动怒,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出这里?!”

一字一句,从她口中说出,但她没有再看他一眼。

似乎连看一眼,都不屑!

那中年男子被她呵斥的一愣一愣的,满脸横肉的却在沉默后,收敛起来谄笑,面色阴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今天——”

“今天我要是不乖乖的,你们就能让我吃不了兜着走?!”希泠极其不耐烦的,说出了他的下一句话。

没等他再说出口,郁结了许久的烦闷,让希泠终于找到了一个爆发点。

她杏眸一厉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你这个老杂碎!半条腿都踏进棺材了还他娘的敢进那条长廊,你是有几条狗命够你磕头求饶啊?!还祁家家主?满脸横肉一看就纵谷欠过度!脚步虚浮,想必最近肾也不好一个晚上连一个姑娘都对付不了吧?!我看你当什么祁家家主,换一身再艳一点的袍子,化个妆抹个粉直接跑轻尘楼去当个老鸨就算便宜你了!”

她滔滔不绝,不带喘气。神色却冷若冰霜面无表情,没半分生气的模样。

眉眼倨傲,高高在上,似是在宣读悼词。字字不留情面,直戳人心,却让人听不见她说的话时,还以为她在说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那男人听了她的话,脸蓦地涨成了猪肝色,张开嘴巴,胡子乱颤:“你……你……”

“你什么你?!粉还没抹上呢就高兴的话都不会说了?!真是老鸨子划船不用浆,全靠浪!祁小小怎么有个你这样的爹?!怪不得她性格扭曲成那样!”

字字句句,斩钉截铁!

她终于说完了,脸不红气不喘,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滚吧。”她淡淡的斜睨了他一眼,一副‘跪安吧’的表情,如同一位女帝。

那祁家家主,手直指着希泠,嘴唇抖得好像要酝酿出什么话,却堵在嘴边什么都说不说出来。

希泠此刻却冷静的屏息,听着四周的动静。

这山庄里面,原来的人竟然都不见了……

一种凛然猛地攫住了她的心神,一种巨大的不安笼罩住了她。

这个祁家到底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将山庄的人清理掉?

她离开泉阁的时候,氏渊还在。

怎么她只是到师父那里转了一圈,来去也不过几个时辰的路程,怎么不到一天,这些人及如此迅速的把这座山庄清空了?

忽的,一个念头猛地闪过了希泠的脑海中。

那个嗓音软糯的女子说“我们效忠的,不是少主,而是家族”,这一句话,猛地让希泠脑中一凉。

她到底昏迷了多久!!

那祁家家主,终于在希泠沉默的时间,将舌头捋直了,一股脑的将要说的话跟呕吐一样全部倒出来了:“你这个小贱蹄子别得意!要不是颖离要保你,你个丫头片子能活的到现在?!早就不知道被杀了撕碎多少遍了!!不说别的,就你身上的那古怪的煞气你以为能瞒得住天命家族的长老,瞒得住我们这些个大家族吗?!”

他唾沫横飞,却似乎终于找到了出口的洪水,倾泻而下:“你这个——”

“什么煞气?”希泠淡静的出声。

淡淡四个字,波澜不惊的语气,却让他像被堵住了出口一样,憋红了脸神奇的闭上了嘴。

他惊疑未定的看向希泠,却见她的眼睛竟然深不见底,幽暗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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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温~温~的打赏大家看愉快哦

比谁都想加快脚步,快点把回忆里的东西讲完,我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