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小小回身,歉意的朝着希泠说道:“抱歉,希泠,我欠他一个人情,所以……”

“无碍。”希泠打断了她的话。

而后一双眸子又直视着颖离:“你何必煞费心机?氏渊早已经猜到是你带走了紫苏。”

一时间,诧异蒙上了颖离与祁小小的脸。

“泠儿……你……记起来了?”颖离有些犹疑的嗓音响起,带着些让人不忍苛责的语气。

希泠看着他,冷冷的说:“记起什么来了?是记起你假死让氏渊与我都受了一剑之伤?还是记起你我到底有何渊源?”

她见颖离不说话,别过视线不看他为难的神色,漠然的开口:“若是前者,那场景此刻依旧历历在目;若是后者……”

颖离因为他的停顿,紫色的水眸中荡起一抹希冀。

希泠冷冷扫过了他的神色变换:“……抱歉,我还是记不起你我二人是否是师徒关系。”

颖离浅浅的眉皱了起来,他只是说:“没关系,我知道你会记起我来的,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他的一字一句,似乎带着些不详的预兆,让希泠心头不痛快。

就像他此刻还在自己眼前活生生的站着,能笑能苦,却能在下一个瞬间就消失在自己眼前,从此人间找不到半点与他相关的事情。

她不禁脱口而出:“你答应过我,你不会死!”

话音刚落,颖离诧异的视线便蓦地落在了她身上,希泠见他惊喜的眼神,不禁皱眉,却也没有躲过他的注视。

颖离浅笑起来,他唇色带着些水意,衬着那水蓝色的衣衫,很是好看。

他水唇微启,似是要说什么,却神色忽的一僵,看向希泠的身后,脸色有些苍白:“君上。”

希泠听言,倏忽转身,看着步步不急不缓的氏渊,一袭青衫缓缓走进,姿态俱是清淡,郁郁的眸子却紧紧锁在自己的身上,似乎很是紧张自己……不,或许是因为她与颖离的见面,让他紧张。

“难为你依旧肯唤一声君上。”氏渊漠然的嗓音响起,没有半分感情-色彩的话从口中说出,却已经走到希泠身边,以一种全然保护的姿态望着她。

颖离见状,不禁眸中一暗:“我不会再让相同的事情发生了。”

“本尊也不会再允许心怀不轨的杂碎接近希泠。”他似是没听到颖离说什么,只是看着希泠,眸中满是珍惜与几不可察的冷意。

希泠不禁看了一眼神色不太好的颖离,伸手扯了扯氏渊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太过分了。

氏渊望着她的小手,一挑眉,忽的伸手一把攥着了她的手:“别扯了,衣服坏了你给我缝?”

这极其家常的话,在此刻紧绷的气氛中,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希泠一向不拘泥外界的粗神经,也不由得觉得他有些过分,可偏偏从氏渊的薄唇中吐出这样的话,却让它显得极其的理所当然。

“缝你个头!”希泠嘟囔。

氏渊彷若无人的摩挲着她的手指,说:“你的手指又不是没喷过绣花针,怎的连给你夫君缝个衣服都不肯?嗯?”

语气间竟是有些委屈,希泠不禁扶额,忽的响起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用过绣花针?”

自从她手中的武器成了雪蚕丝,便没再用绣花针了,毕竟还是蚕丝方便且锋利。

“嗯……”氏渊犹豫着要不要以此换一个要求,却在打量了希泠的神色后决定坦诚,“你先前去的那个布庄,里面的阿闲与阿云是我的人,所以,我知道关于你的一些事。”

只是一些?

希泠莫名的在脑海中浮现了氏渊这样的人,听着别人说起她时不知脸上会是什么表情。一朵红霞飞上了她的脸颊……

“咳咳……”祁小小这样的小女人也看不下去了,只能冒死咳嗽一下弄出点动静,提醒那两位祖宗现在要干什么才要紧。

谁知,她刚咳嗽完,全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小小咽了一下口水,躲开了尤其可怕的君上的眼神:“那个,我走了,风无痕在给我算帐本,我怕那个蠢小子给我流水账算错了……”

说着一身红衣,便热烈的划过,紧紧几步之遥,竟用起了内力,跑得比兔子还快。

希泠接到了她临走前促狭的一个眼神,也不禁咳嗽了一下:“咳咳……”

她发出的声音刚落下,便感觉身侧一个灼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希泠抬头望着那抹眼神的主人,氏渊淡淡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别不学好。”

别不学好……

不学好……

——

希泠会不会成为夫管严……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