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很好。”

氏渊低下头,连说了几个‘很好’,但每一句话,都似乎是从齿间逼出来的。

倏忽,他猛地抬起头,用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与狠厉,一把控制住希泠的背脊,将她整个身子都提起来,而后狠狠的,毫不留情的将她压在了那一副冰棺上。

“希儿,看清楚!这就是颖离,你的师父。他的尸体现在就在你的眼前,在离你不到一寸的的地方!”

手下女子的身子,僵硬到了极点,男子往日抚-慰她的手,此时却斩断了她的所有退路:“希儿,他已经死了!死了!你懂不懂死亡是什么意思?就是不见了,从今以后这世上再没有一个叫做颖离的人,而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就只能存在于你的记忆中!你明白吗?”

“不!不!”

一声嘶吼,喑哑的从希泠的喉间溢出。

她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手中离开,却动弹不得。

长长的指甲,在冰棺上不断的刮着,发出了尖锐而刺耳的声音。

血色,从她好看的指甲边缘沁出来了。

氏渊眸色一寒,猛地抓-住了她受伤的手指,压制住让她动弹不得,而后逼近了她的脖颈,冰冷的气息从她的脖颈,一直穿进了她的脑海最深处:“只有你一个人记得这个世界有过颖离,或许,不久以后连你也不记得他的存在了……到时候,这个世界就好像从来没有过这样一个人,你明白吗?!这就死亡!你的师父已经死了,睁开眼睛看看希泠!你还要逃避多久?!”

“不是的!住嘴氏渊!!住嘴!”希泠忽然间如同坠崖的鸷鸟,变得凶猛异常!

她的身子不住的扭动翻腾着,洁白坚硬的牙齿忽的狠狠的咬上了氏渊压在她手背上的手,用力的收紧下颌!

只是一下,她的舌尖便尝到了腥甜的血味。

氏渊清冷阴鸷的眉眼,微微一皱。

但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神色变换。

他收回了压在希泠背上的手,而后捏上了她依旧不肯松口的下颌,轻轻一捏,希泠便在因为疼痛松开了口。

同时,滚烫的热泪如同成串的珠子从她的眼眶内不住的滑落,一滴热泪,重重的打在了氏渊的手背上。

那一下,就如同滚烫的茶水泼上了他的心中一样。

不过刹那间,一种翻江倒海的心疼猛地攫住了氏渊的心口,他浅眸微凝,一抹涩意从中直白的流露而出。就在他要出声安抚着被自己逼得太近了的希泠时……

“你错了氏渊……”她的嗓音,因为哭泣而带着些颤抖,杏眸却透着一股鲜红的执拗与清透,“他永远不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会永远在我的记忆里!永远都不会消失!我的师父!他会永远活在我的心里,没有人能够将他从我心里抹去,就算是你氏渊!也不行!!”

“你说什么。”氏渊听到自己这样说,此刻他唯一的感触便是,自己竟然能用如此冷静的语气,问出这句话。

希泠已经完全说红了眼了,她咬唇,尝到了嘴巴里残留的鲜血的味道,却丝毫没有后退,她一字一顿的看着氏渊的眼睛:“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就算是你,也休想将他的存在抹去!你听清楚了吗?!我说——唔!”

一只手,忽的狠狠捂上了她的嘴巴。

只留有一双冷彻的杏眸,不屈的逼视着氏渊,似乎还有说不完的反抗:“唔——唔——”

氏渊没有看向她,在她过分强烈的眼神中,他轻轻的低下了头,避开了希泠的眼神。

但覆在她嘴巴上的手,力气却一丝一毫都没有松动。

“好,既然你不想忘,那你就好好记着吧。”

许久,氏渊喑哑的嗓音,在这寒冷的冰室中响起。

希泠听在耳中,却没有放松的感觉,反而有一种被狼群盯上的感觉,一股寒意从她背脊上颤栗着升腾而起。

氏渊终于抬起了头,他收回了手,浅眸中的幽暗是希泠从未见过的可怖。

她脑子发凉,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谁知腿一软,便要朝后仰到。

忽的,她眼前一花,便觉得腰间一紧,一股冷香猝不及防的萦绕在她的鼻尖。

希泠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出口,下一瞬……

“嘶啦——”

布料撕碎的声音,突然响在了这死寂的冰室中,带着一种凄厉的味道,让希泠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一股寒意,直直的席卷着希泠空荡荡的胸前。

寒意与羞-辱,让她杏眸中升腾起一抹屈-辱和愤怒,还有一层深藏的恐惧……

“你想干什么?!”希泠忙收回手,要遮挡自己衣不蔽体的身子。

但她的手还未动,就被氏渊未卜先知似的,一手就轻松攥-住了!

他幽深的浅眸,沉沉的望向了希泠:“除了我,没有人能让你永远的记得。但如果你非要永永远远的记住你那个已经死去的师父,我只能让你更为鲜明深刻的记住我……希儿……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话音刚落,他另一只手便极具挑-逗的抚上了她胸前的柔软。

那温热的手掌心,让希泠因为寒意而颤抖的身子,些许缓解了。

但一种更大的冰冷,却在她的背脊打转,此刻真正的恐惧终于攫住了她的心神,她怎么会不知道氏渊要做什么:“不行……氏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她不住的,夹杂着质问与哀求的话,在氏渊耳边不住的响起。

但他充耳不闻,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冷吗?”他高大炙热的身子,贴近了希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