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罚中苦苦支撑了这么久,夜天体内的庞大力量已经消耗殆尽了,而且周身还有无数的可怕伤口,但最致命的并非是这些,而是那越来越狂暴的灭世雷光还在不断轰落,以及那涌入他体内,遍布他周身的雷罚毁灭力量。

这还是他身负帝体,才能坚持到这一步,若是换成其他修者,只怕早已连飞灰都不剩了。

那雷光太过可怕了,那种恐怖的力量,唯有夜天才真正清楚,如今落下的雷光,每一道都像是一柄绝世利刃,能轻易劈开他的战体,而且很难避开,因为落下的雷光越来越密集。

他已经感觉自己快撑不下去了,他甚至都在犹豫,想要催发他母亲玄月给他那枚戒指,毕竟戒指中有他父亲夜峰留下的一些力量,能帮他抵挡一段时间。

不过就在此时,他忽然浑身一颤,体内有一股力量在涌动,这股力量很诡异,像是从他体内四肢百骸中汹涌出来那样,一瞬间遍布他周身经脉,在他体内流淌。

而且这股力量非常可怕,异常庞大,像是滔滔洪流,在他经脉中涌动,竟然发出了一阵阵像是山崩海啸般的轰鸣声。

随后他看到自己周身开始溢

散白光,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光芒,圣洁无暇,那种感觉,像是浑身沐浴在暖阳中,所有的痛楚,一瞬间都消失殆尽,他周身的可怕伤口,随着那股力量从他体内浮现,伤口竟然极速开始恢复。

不过短短几息的时间,他周身的伤口竟然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这让他吃惊不已,因为到了现在,他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并未去催动那枚戒指,这力量并非来自那枚戒指,乃是从他体内汹涌出来的。

圣洁的光辉刚开始只是在他体内流转,庞大的力量像是一个蛮横不讲理的强盗,将他体内的雷劫毁灭之力生猛的从他体内驱逐出来。

而随后,那白光越来越刺目,眨眼间,他整个人都被包裹,夜天此时太过疲累了,不过沐浴在那圣洁的光辉中,他感觉浑身说不出的舒坦,体内暖洋洋一片,随即连带着他体内的力量也开始极速恢复。

而他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体内,他并未发现,在他身后,随着两片圣洁的白芒开始蔓延,竟然渐渐汇聚成两道光质的羽翼。

庞大的羽翼遮盖数十里,像是两道巨大的光幕一样将他遮挡

在下方,那落下的雷劫,全部被挡住。

“这是……那位天使姑姑当初给我的庇护力量?”

夜天终于想起来了,而且这种气息根本就不是寻常地方能拥有的,如此强大的力量,短短几息的时间便将他重伤的战体彻底修复,而且到了现在,他体内的力量竟然已经恢复了五成,这绝对不是寻常修者的力量所能达到的。

而他也想起来了,当初他父亲从天神域归来,还有一位天使一族的神秘女子跟随,那名女子见到他之后,曾在他体内打入了一道力量,说那是一丝庇护之力,在关键时候能保他一命,想不到如今他身躯被雷劫毁灭之力充斥,竟然将那股力量激发了出来。

其实过去了这么多年,他几乎都已经忘记了,毕竟已经将近三十年了,想不到而今竟然成了他的救命稻草,在这至关重要的时刻,那股力量激发而出,眨眼间修复了他的战体,而且他体内的力量还在极速恢复。

巨大的光质羽翼像是道光幕遮挡在他上方,将落下的一波波毁灭雷光全部挡住。

只是才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夜天就发现,那光质羽翼已经开始渐渐变暗了,承受了数次可

怕的雷光,而且将他体内消耗殆尽的力量恢复了七成,那丝守护之力似乎也被渐渐耗尽。

随后过了几息,那两道巨大的光质羽翼承受了将近三十道雷光,力量终于彻底耗尽了,发出一声轻响,像是气泡破碎一样,终于在半空中淡去。

不过这看似极短的时间,却改变了一切,夜天体内的力量恢复了七成,而且周身伤势尽复,这几乎等同于第二条命那般。

星空中雷海笼罩了方圆数十里的范围,而且光芒炫目耀眼,纵然是一直紧紧关注星空雷劫的独孤云以及弑神圣宫其他强者,也没有发现里面的情况,他们都心惊万分,那星空中的雷劫像是永远也不会结束一样,反而越来越狂暴可怕。

那刺目的雷光遮掩了那对光质的羽翼,世人不知道夜天如今已经伤势尽复。

在夜天推测中,他应该能熬过去,可以不必去动用他母亲给他的那枚戒指,但随着时间推移,三个时辰过去,他才发现,他太低估这场雷劫了。

这雷劫比之前还可怕,一波雷光压落,整个星空都在颤抖,之前雷劫范围才方圆数十里,但如今似乎足足扩大的两倍有余,那落下的雷光一

道都像是能将一尊寻常准帝劈成飞灰一般。

转眼间,他再度浑身染血,衣袍早已化成飞灰,那强悍的战体上,一片焦黑,早已没有一寸完整的肌肤了,所有的肌肤都已经翻卷了起来,能看到那如血钻一般晶莹剔透的血液不断从那焦黑的伤口中流淌而出……

无尽的毁灭力量涌入他身体中,那种感觉犹如万蚁噬心,像是历经千刀万剐酷刑一样,那些毁灭之力在吞噬他的生命力,要将他彻底摧毁。

雷劫本是如此,若是熬不过去,引来雷劫便如同打开了地狱的大门,等待的便只有死亡。

夜天感觉意识都渐渐在模糊,他浑身力量再次被消耗一空,无尽的疲惫在疯狂的冲击他的意识,他此时感觉眼皮像是有一座座巨峰压着那样,很想闭上眼睛睡去。

他知道,若是此时真的闭上眼睛,他必定要陨落在这场雷劫之中,再无丝毫生存的希望了。

他拼力嘶吼,咬牙挺着,但纵然他意志再坚定,也承受不住那一道道击穿他战体的可怕雷光,他感觉体内生机似乎都要散尽了,体内的血液像是都已经流淌空了。

这一刻,他凝聚最后一丝真气,将手心的戒指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