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被慕容谦的口不择言气得不轻,看见管家手忙脚乱地捡李子,岳嘉鸿内心更气了。

“你甭管那几个不值钱的李子了,事情的轻重缓急你都分不清楚了吗?”

管家一哆嗦,知道侯爷生气了,不知所措地一撒手,刚才捡起来的几个李子,又滴滴答答地滚到一边。

室内忙成一团,管家一边唤了杂役去购置新的棺椁,一边又招呼人手将这具开裂的棺椁搬到一边去。

岳嘉鸿望着那条裂缝,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他看见李锦元从后院走了出来,眼睛红红的,似乎刚哭过一场,不由得动了一丝丝恻隐之心。

“今日里前来吊唁的男客人居多,你就在后面照应着吧。”

李锦元刚福了福身,就听见门房来报,自己的爹娘过来了。

她紧张地转过身,疾步迎上去,对着自己的娘朱氏眨巴一下眼睛。

朱氏自然明白女儿的意思,也不多说,自己伸手拍了拍李锦元的手背,让她放心。

上香之后,李锦元很自然地拉着爹娘去了枫叶苑。

“我可怜的女儿啊,怎么命途如此多舛。本以为永宁侯府是一户好人家,没有想到姑爷没有那么福分。”

朱氏一边说一边抹眼泪。

李海淘蹙着眉头,低声劝慰:“你少说几句,孩子心里也苦得很。”

李锦元长舒一口气,似乎是做了很大的决定,才缓缓说道:“等会儿见到侯爷,你们就找个借口告辞,去住在那个新宅子也好,直接回家里去也罢,总之,后续的事情,你们不要操心。”

“这怎么可以?毕竟这里是你的夫家,我们还是应该等天赐入土后再辞行。”

“其一,岳天赐是晚辈,他的身后事,侯爷自然会安排人做好;其二,昌平侯都回府了,你们同样是亲家,自然无需继续守着。”

“可是,我们是商户,不能和昌平侯府比较。”

顿了顿,李锦元才无比认真地说:“爹,娘,你们就相信女儿一次。嫁入永宁侯府几年了,女儿懂礼数,葬礼的事宜你们真的不必担心。女儿也知道你们带着那么多礼物过来,也是为了女儿好,可礼物和银子,都是你们辛苦挣来的,不要用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再者,既然你们要给女儿礼物,那就由女儿自己安排。”

听到这句话,夫妻俩自然知道女儿在侯府过得并不是十分舒心。侯府欺负他们是商户,他们也不必热脸去贴着冷屁股了。

看着李锦元无比坚定的眼神,李海淘十分欣慰,女儿成熟了许多。

“那行,我们都相信你,但是,一旦你这里需要帮助,爹娘是你最强大的靠山,不要一个人硬扛着。”

李锦元点了点头。

如果爹娘在这边,她会放心不下,也会受到牵制,因此,远大的计划,她没有说,只是简单地说明了自己有点孤立无援,需要一些银两傍身。

朱氏将一直站立在厢房门口的女子唤进来,二十三岁,长得个子修长,容貌清秀。

她的爹爹是镖师,自小学了一些拳脚功夫,只是后来因为爹爹重伤不治,娘也撒手人寰,她在街上做苦工的时候被朱氏相中。

李锦元简直是大喜过望,她正愁找一个会功夫的丫鬟呢。

“甚好,那就叫红叶吧,留下来是个辅助。”

三人又说了一些体己话,这才一起起身离开枫叶苑。

刘氏从厢房出来,听管家说李家只是给了两百两银子,其他什么礼物都没有,气得一个劲地说“小家子气”。

正要过来说道这个不懂事的亲家,却见李锦元已经将人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