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黑小子好像就黏上王昃了,王昃不跳了他也不跳了,王昃喝酒吃肉他也要喝酒吃肉。

王昃觉得有趣,免不了竟然拼起酒来,反正也是免费,喝起来毫不心疼。

这一晚算得上是尽兴了,当王昃揉着脑袋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但他所在的地方可不是宾馆,而是一座白色的帐篷。

帐篷里家具日用一应俱全,厚厚的毡布一点也不比水泥差,王昃知道这是传说中的蒙古包了。

突然这时,一个说着很不清晰普通话的女人摸索着走了进来,她大约四十多岁,手里捧着一个铜盆,眯缝着眼睛说道:“客人醒了吗?”

王昃很快注意到她是一名盲人。

“哦,醒了,呵呵……这是哪啊,我怎么会在这?”

“你昨晚喝醉了,拓马以说你是客人是朋友,要求把你安置在我们家中。”

“朋友?拓马以?”

王昃回想起自己昨晚的醉酒,好像真跟那个年轻人把臂言欢称兄道弟来的。

果不其然,门帘被打开,一个黑黑的年轻人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开口又是一句:“你醒了?!”

年轻人正是昨晚那个。

王昃是随遇而安的性格,既然都讨饶一宿了,这时起来也不着急离开,问清楚自己那一行人都已经回到宾馆了,就放心的在这里吃了午饭。

因为王昃这个‘客人’在,午餐显得格外丰盛,羊肉管够自不用说,难得的还有酒。

按照‘小马’的说法,宿醉就需要酒来治。

小马是王昃对拓马以的称呼。

在这蒙古包呆的时间越长,王昃越觉得有意思,也许是在这里睡了一晚的原因,他倒是不觉得这里气味难闻,反而感觉很温馨。

这里甚至连电灯和自来水都有。

问了之后才知道,蒙古包在早是为了迁徙方便,牧民赶着羊群牛群跟着草场走,如今大型畜牧业都归几个大公司统一管理了,一部分牧民早已离开了那种放牧的生活,虽然也会养一些牛羊,但规模不会那么大,也不需要到处找草场,就安居在一处。

至于之所以还使用蒙古包,一是因为这是千百年的传统,再有就是便宜。

小马他们家真的不是太富裕。

蒙族人有‘三好’,好客好酒好送礼。

好客是因为曾经游牧的日子,百八十年见不到一个外人,来了客人往往都是互通消息的桥梁,这好客的习惯就渐渐养出来的。

好酒是因为蒙地的天气,干燥寒冷风沙大,没到夜晚往往都是近乎零度,四周还会不时传来狼啸,这酒能暖身更能壮胆,这个习惯也就养出来的。

好送礼,蒙族有一个风俗,其实不是送礼,而是交换礼物,一旦接受到礼物,就必须拿出比那还要高级的礼物去回礼才行。

汉族人不懂这些,收到礼物以为是单方面的赠送,往往闹出很多负面事件。

所以小马给了王昃好客以及好酒,却一直没有送给他礼物。

小马说自己还要参加那达慕大会的项目,让他自己先休息,等他回来两人再聊。

但他强调了一点,家里什么东西都随意使用,但唯独自己母亲床上的木盒子不能动,那木盒就连他都不让动。

王昃好奇的回头瞅了一眼,发现是一个四十公分正方形的木盒,盒子已经很旧了,在顶端还有些变形,想来小马的母亲在睡觉的时候也会枕着它。

是什么东西对这样一个盲眼的妇女这般重要?

小马刚要出门,王昃就一把抓住了他,说道:“既然是参加大会,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也去耍耍?”

“呃……你?你这身体……行!外乡人是可以参加一些玩乐项目的。”

“我身体怎么了?还不是跟你差不多,对了你都参加什么项目?”

“摔跤!”

“呃……”

王昃看着小马那瘦瘦的身体,脑中想到电视上看到那些蒙族摔跤大汉,不免开始为他担心了。

可就在这时,闭着眼睛安然坐在床上的马母突然说道:“拓马以,这次要跟大会说,能不能把金牌换成牛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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