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的事情,儿子已经派人彻查,眼下母后还是以凤体为重,今年实在是流年不利,朝堂事务繁重,儿子实在是难以抽出空闲来陪伴母后。”

闻言,褚太后摇了摇头。

“你身为皇帝,自然是要以朝政为主,哀家一个老婆子,有宫女伺候,不必你亲自陪伴。”

褚太后主动开了个口子,这下承贤帝倒是比较好开口了。

“其实,儿子今日来,还有一事想要与母后商量。”

“何事?值得你亲自跑一趟。”

承贤帝叹息一声,道。

“此事说来,与母后有关,儿子为了母后凤体着想,命人不准传入长春宫,如今倒是不得不说了。”

看着承贤帝这般模样,褚太后就知道定然不简单,心中顿时有些紧张。

“母后不知,自打玉佛出事之后,民间便有传闻,说...说母后乃是被精怪附体,吸收了玉佛的灵气。”

“荒谬!咳咳咳......”褚太后气急,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

承贤帝赶忙将她扶起,亲自为她顺气:“母后,不过是莫须有的传言罢了,不必动气。”

褚太后是承贤帝生母,对他最是了解不过。

若只是寻常的传言,承贤帝既然已经瞒下了,就没有必要再来告知她。

只怕如今这传言已经不知道被传成了什么模样,就连承贤帝都已经扛不住,才会亲自来与她商议。

褚太后平复了好一阵子,呼吸才稍微顺畅些,深吸一口气后,道。

“你说吧,要哀家做什么?”

“前些日子,褚相在朝堂上提议,让母后前往护国寺礼佛,护国寺的声望自不必说,只要过一段时日,母后安然从护国寺回宫,民间传言便会不攻自破。”

褚太后一听,只是让她去护国寺礼佛,顿时松了一口气。

随即又为难起来。

若是往常,去护国寺礼佛倒也没什么。

可如今她身子已经这般病重,甚至离开床榻都极为困难,更别说跪坐在佛前祈祷了,又谈何礼佛一说。

“不是哀家不愿意去护国寺,实在是哀家连起身都十分困难,这...该如何是好?”

褚太后为难的说道。

“若是母后不介意,儿子让人抬着母后去,如何?总归出宫到护国寺,一路也无人能瞧见,护国寺那边,儿子自会打点好一切,如此,倒也不会让人诟病。”

这已经是承贤帝目前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若是褚太后不愿意,他也只能尽量派人压下民间那些闲言碎语。

这个法子不是没试过,但偏偏就是见效甚微。

否则承贤帝也不可能顶着不孝的名头,来折腾病重的褚太后。

见褚太后垂眸沉思,承贤帝又道。

“母后拖着病体去护国寺,也不必强行礼佛,权当去护国寺养病,向来佛祖知晓母后病重,定然不会怪罪,护国寺清净,又有佛祖庇护,指不定母后去一趟,这病还能不治而愈。”

这话倒是说到褚太后心坎上了。

过了这么些时日,她早就已经不想计较玉佛一事。

反而是这久病不愈,让她极为困扰,就连李院首都无法根治,这南萧城中更指望不上其他人了。

与其一直躺在寝殿中,倒不如按照承贤帝的法子,去护国寺静养一段时日。

这么一想,褚太后干脆的应下了。

“好,哀家明日便启程。”

闻言,承贤帝心中默默松了口气。

这些糟心的事情,总算是能将其中一件给解决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