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声。”

巨大的声音?

抽水泵装了隔音棉,不靠近完全听不出,林海隔十万八千里,能听到风扇声,却听不到宁言柒的说话声。

“太邪乎了。”

宁言柒思索半天,才猜测,此乃木桌的传送声。

“那就更邪乎了。”

宁言柒给林海拿了条椅子坐。她打听了很久,才撬开此人的嘴。

她盯着紧贴林海胸口的宝蓝色玉佩,上方雕着一只立体、陌生的图腾,无论如何抠,都无法从身上拿下。

神奇的是,离五厘米外,完全听不见声音,但继续靠近,玉佩会发出刺耳的噪音。

仿佛有人在你脸上开叉车。

长此以往,不得精神病就有鬼了。

宁言柒怜悯地望着林海,“你这情况太诡异,等着,我找人帮你。”

“哎哟!口气不小。这么邪门的玩意儿,得找谁帮呐?”

他去医院,医生都建议他瞅精神科呢。

林海没继续说,微点头,“那有劳了。”

而后挪开那只椅子,劳累地靠坐在门旁,半闭双眼,一副快死了的样子。

“师兄,看我发的图。”宁言柒坐在椅子上,“它黏在人皮上。”

林师兄:“这,好像是……”

林霍欲言又止。

几分钟后,才慌乱道:“你别动,在原地等我。”

听筒漏音,林海猝然睁眼,“这声,咋这么熟悉?”

话音刚落,宁言柒眉头微蹙,“熟悉?”

林海和林霍都姓林,他俩总不能是兄弟吧?

一个脸尖一个脸圆,一个大眼仔,一个绿豆眼。

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妈生的。

宁言柒没多问,她垂头,沉默地打开手机,搜索当地最大的粮食供应商,加上销售经理的微信,查看货品单。

看了会儿,远处响起“嘟嘟”声。

宁言柒抬头,林霍开着小电驴来了。

“师妹,”他摘下头盔,有些无奈道:“该死的卡宴,半路爆胎了,借了朋友的电驴。东西呢。”

宁言柒下巴指着大门,“睡着了。”

林霍一脸懵,“玉佩还会睡觉?不愧是雾国的宝贝。”

他边说边瞪大绿豆眼,往门那儿望去。

只见奄奄一息的林海,艰难地抬起眼皮,有气无力地指着胸口,“这儿。”

“哟!”林霍有些震惊,“这不是我那被赶出家门的废柴侄子么?啧啧啧!”

闻言,林海迅速跳起,指着他鼻头,“小叔,别搁那落井下石。我被赶出来怎么了?吃你大米了?还有,你怎么会和我邻居有染?”

“脑子有病,有染是这么用的吗?赔我精神损失费。”宁言柒白了他一眼,忽而被玉牌闪到眼睛。

她又瞄了眼,一道细闪浅蓝如水流动,绘出一道轨迹。细瞧,仿佛写着:楚暮辞。

什么?

宁言柒瞳孔涣散,楚将军的东西怎会飞林海身上?

“邻居,你这牌,像我家的。”

林海和林霍同时怔住。

林海倒无所谓,他不想要,“嗯,快拿走,这回换你赔我精神损失费。”

林霍则不同,他寻思着:你家的那就肯定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