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大明宫里。

戴权和夏守忠被迟亲义叫醒汇报后,直听的两人目瞪口呆。

“你是说,你收到了消息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调集内厂跟锦衣府抢人,而是先入宫来向我们俩汇报?”

戴权呆愣的问道。

迟亲义似乎察觉到氛围不对,却依旧硬着头皮回道:“是的,事关重大,小人不敢擅自做主,便入宫请二位公公定夺。”

“定夺……”

夏守忠整个人都傻了,丢了魂一般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直来到迟亲义面前,一巴掌便将他抽翻在地。

“汇报!定夺!你这个蠢货!你害死我们了!”

夏守忠怒不可遏,对这迟亲义拳打脚踢。

一旁的戴权面色也是相当难看。

牛继业既然选择了去找牛继宗,那显然是站在太上皇这边的。

说不定就是来入宫与太上皇说明怀德太子世子下落。

这个时候,若是人落到了锦衣府手里,戴权几乎都可以想象太上皇会有多么愤怒。

内厂眼睁睁的看着人被锦衣府带走,却没有半点动作。

迟亲义作为内厂大总管罪无可赦。

可他们俩作为现今实际掌控内厂的人,也难辞其咎。

“好了,现在发怒也无济于事”,戴权冷声唤道。

狠狠将怒火发泄在了迟亲义身上后,夏守忠喘着粗气转过身来,叉着腰问道:“戴公公,您看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戴权惨白的一张脸有一半隐藏在灯火阴影之下,冷笑道:

“人在天街落到了他们手里不假,可他们能不能回得去北镇抚司还是个问题。”

夏守忠眼前一亮,拱手问道:“戴公公的意思是……”

“锦衣府亮出了家底,咱们也不能弱了他们,把家底也亮出来,哪怕是在长安城内血战一场,也得把人给抢回来!”

戴权面露凶厉,杀意凛然。

“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夏守忠苦笑着摇头。

经过今晚之后,不论两方谁胜谁负,明日都定然会受到朝臣大肆攻击。

长安乃大梁都城所在,天子脚下首善之地。

内厂和锦衣府竟然当街持械互斗,这都已经不是目无王法能形容。

简直是把朝廷法度给拽到烂泥地里,再狠狠的踩上几脚。

不过现在却不是考虑那么多的时候。

事后如何事后再说,现在就是天王老子来,内厂也得把人给抢回来。

“还愣着干嘛,还不赶快回去安排!”夏守忠看着唯唯诺诺的迟亲义就来气。

戴权叹道:“老夏,这事你也跟着去,他方才坐上位子,不一定能做的妥当。”

“是是是,夏公公若是能亲临内厂坐镇,再好无过”,迟亲义满脸堆笑。

夏守忠也未多言,点头应下,朝迟亲义道:“事不宜迟,你赶紧回去安排,我随后就到。”

“好好,那奴婢告退”,迟亲义连连下拜,讪讪而去。

待出了大明宫后,迟亲义当即换了个脸色,扭头望着巍峨高大的大明宫,冷笑了一声。

他被夏守忠和戴权推上这个位子后,完全就是个傀儡,什么也干不成不说,整日还被呼来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