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豆抱住江宏明的胳膊,拼命地摇。前日父亲还在房考效他的学问,还说要每日考效。怎么今日父亲就要对姐姐动用家法,他不明白。

江笛瑟瑟缩缩站在人后,丫鬟玲珑几次要把江笛拖走,江笛使劲挣脱。

“爹爹,不怨三姐姐,都是箫儿不好,都是箫儿的错。箫儿给您跪下,求您饶了姐姐。杨家舅舅已经回京了,这会儿您要是打罚姐姐,杨家舅舅知道,一定会埋怨您的。爹爹,求您饶了姐姐。”

江箫跪在雪地里,一副柔弱怯懦的样子,恳求江宏明放了江笙。

江宏明不听江箫的话还好,一听江箫提到杨家,顿时想到孔氏拜访江家那天他被孔氏埋汰讽刺,还有自己巴结九皇子却被九皇子无视。加上昨夜和同僚喝酒,被同僚奚落。所有的怒火一拥而上,江宏明只觉得眼前这个女儿就是她的克星。

“来人,人都死了,江木,江木。”

江木带着两个婆子过来,两个婆子一左一右揪住江笙的胳膊,江笙脸色冷然,一双漆黑的瞳眸冷冷的盯着江宏明。

“父亲这是要对我动手了吗?别要忘了我们之间的协定。”

雪突然在这一瞬间大起来,大朵大朵的雪花纷纷扬扬。

因了江笙这句话,江宏明脸色瞬间铁青,他又一次被自己的亲生女儿威胁。

杨氏、杨家,杨德回京,江笙昨夜在杨家住了一晚,江笙会不会把她知道的告诉杨德?

江宏明脑子一懵,从江木手中夺过木棍,狠狠打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阿豆放开江宏明的胳膊,飞扑到江笙身上,江笙怎会让阿豆受伤。江笙抱起阿豆,一个转身,棍子重重落在江笙背上。

“三姐。”

江笙踉跄两步,抱着阿豆跌倒在地。江宏明又是一棍子,江笛就在这一瞬间冲了过来,伸出纤弱的手去抢江宏明的棍子,江宏明双眼血红,一个甩手,江笛被甩飞,撞到墙上,晕了过去。

“五姐——”

“五妹——”

江笙放开阿豆,挣扎着起来要去看江笛伤情,棍子又砸下来,这一混子再一次结结实实打在江笙肩头,若不是江笙偏头,棍子就砸在江笙头上了。江笙再一次跌倒在地,对上江宏明赤红的双眼。

“父亲这是想杀人灭口吗,好好好,原本我想着相安无事,既然父亲执意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念父女之情。张万青不足以说明什么,毕竟父亲没有亲自出面,都是江木出面的,那如今的荆州知府范礼呢,父亲在范礼手中得了多少?”

范礼的名字就像是晴天炸雷,江宏明打了一个激灵,冷汗呼呼出来,手里的棍子咣当落地。

“你,你,你说什么?你”

“来人,把五妹妹扶到屋里,去请大夫。”

江笙在微雨的搀扶下从地上爬起来,冷冷的看着江宏明。

“父亲是不是以为我只是说说而已,所以父亲今日下此毒手,好,今日,我便让父亲知道我究竟知道多少。”

江笙猛地咳嗽两声,一个没忍住,一口血吐出来。她靠在微雨肩上,喘着粗气,两眼冒金星,嘴角流血,但她仍然坚持着,此时她若倒下去,江宏明会如何?

“景昌五年”

“阿满,阿满,我的阿满呢,江元亮,你敢动手打阿满。”

孔氏当先,呼啦啦江家进来一大帮人。杨德杨铮杨铎杨燕闫齐,还有宗顺,后面还有三四个下人,一群人蜂拥进了荷园。

阿豆抱住江宏明的胳膊,拼命地摇。前日父亲还在房考效他的学问,还说要每日考效。怎么今日父亲就要对姐姐动用家法,他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