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偷鸡摸狗

妇人抬起头,眼中还有没拭去的泪,看见丈夫眼中的痛,猛的一惊,“是出了什么事吗?”

“今天绞死了一个女人,长相好象当年的芷兰娘娘……”

妇人的脸渐渐白了下去,“难道是……”

“只怕是……”阿福神色黯然,轻叹了口气。

“执刑的时候,开心……”

阿福轻点了点头,“他在刑场。”

妇人望着开心的房门,捂了嘴,慢慢垂下眼睑,落下泪来,“我去拿药酒。”

阿福点头,指指她脸上的泪痕,“不要让孩子看出来,这孩子表面上嘻嘻哈哈的,心里比谁都明白。”

妇人点了点头,拭去脸上泪痕。

拿了药酒出来,却见台阶下立了个极为秀美清丽的小姑娘,微微一愣。

跟在妇人身后的阿福,探头出来,也怔了怔,“郡……”

原来无忧离开后,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又重新折了回来。

无忧伸手去接过妇人手中药酒,低声道:“我来吧。”

阿福在刑场,在人群中看见无忧紧紧抱着开心,与他争执,虽然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却能隐隐猜到些。

虽然开心与郡主惯来不合,但终究是年轻男女,又常在一处,感情的事,谁又说得清楚,如果开心对他这个小妻子,当真没有感觉,如何能在刑场上一直将她护在怀中。

朝妻子点了点头,指了指开心的房门。

无忧会意,点头谢过,向矮门走去。

开心听见门响,忙将脸埋入枕中装睡。

无忧探了半边身,见开心趴在床上,已然睡着,也不盖被,再看桌上麦饼,没有动过的痕迹,暗叹口气,轻手轻脚在床边坐下。

开心以为是母亲,故意放沉呼吸,令母亲当真以为他已经熟睡过去。

无忧轻轻解了他腰间束带,见并没吵醒他,才揭起他的衣裳,见他后背上满满的青红淤紫,心里一酸,越加觉得那女子与他绝非他口中所说那么简单,但见他对自己母亲也是如此,并不多言,此时也不再强求从他口中得到什么答案。

倒了药酒在掌心,搓得热了,捂上他腰间一处青肿,不再管会不会痛醒他,按揉下去。

开心一呲牙,脸仍埋在枕头中,含糊道:“娘,好痛,轻些。”

他这声娘让无忧生出些羡慕,他再疼,还有个舔伤口的地方,还有个真心疼着他的娘,而自己却什么也没有。

翻了个白眼,他也知道疼。

想着他恶劣行径,痛死他才好,想是这么想,手上力道却是小了些,然他腰背上已无完肤,只要她的手碰触到他的肌肤。

他虽然不再呼痛,结实的窄紧腰肢仍在她手下绷紧。

无忧学的中医,虽然对推拿按摩并没过多学习,但也是懂些,手势和力道均能拿捏得极好。

片刻间,他腰间已滚烫一片。

开心习惯了她施加在他身上的痛,方察觉在他腰背上擦拭药酒的手势不同于母亲……而且手掌细腻,与母亲略为粗糙的掌心全然不同。

将脸从枕头中抬起,扭身看去,整个人顿时僵住,下一瞬极快的翻身坐起,退靠向床里土壁,眸色冷了下来,“你怎么在这儿?”

无忧搓着手上药酒,“将将这娘还叫得挺亲热,转眼就翻眼不认人了?”

开心嘴角轻抽,脸上微微一红,别开脸,“你走。”

无忧脸色也是一冷,“我确实是要走了,跟着你这么个蠢笨不堪的笨蛋,我也觉得没趣。”将药酒往他怀中一塞,走到门口,拉开房门,才又回头,冷声道:“那女人从城西大牢提出来的,你是间间牢房换遍了,不可能没见过,刑台上不过是贴了张脸,鱼目混珠,恰好便能哄过你这自以为聪明的蠢材。”

说完头也不回的去了。

开心心头“砰”的一跳,猛的向她看去,“你这话……”

他话没说完,门已经“砰”的一声摔上。浑身热血在体内滚了一圈,身上无处不热烫烫的,脑中更是一片空白,跃下床,飞扑到门口,拉开房门,追了出去,见无忧已翻身上马。

急叫出声,“别走……丫头,你回来。”

无忧哪能理他,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如飞而去。

开心急跃过去,她连人带马已转过前面的松树林。

想要唤马追去,然脚下传来寒意,才发现尚未穿鞋,身上也是衣裳不整,急得“哎呀”一声,匆匆返回屋中,穿上靴子,拽了床头腰带,边系边往外急走。

到了院中打着口哨招唤马儿。